一只干燥的、宽大的手,抓住了谢酒的手腕,让她的脚步踉跄了一下。
“我只是想看看,现在的你,还是不是你?”
两个人当敌人太久,若是身体里的灵魂已经被替换掉,那么即便是外表再像,内心里的反应也是做不了假的。
他能试探出来,谢酒还是谢酒。
谢酒心头一跳。
而此刻,谢酒也明白司马离也在证明她的问话:那我怎么能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司马离确实不曾沾染过石蛊毒。
她的眼睫垂落,看着他握着自己手腕的大手。
她抬头,看向司马离冰冷的面具,“你果然知道一切。”
忘记
司马离的话语懒懒的:“只是想亲手杀了你,不想让你死在别人手上罢了。”
谢酒:……
就知道他没什么好话。
“很好,现在我们有了可以等量交换的情报。”
谢酒认真地说:“蚀骨魔危害修仙界,若是不除,危害苍生,今日暂时休战,我们就当是同一战线的人吧。”
“这可真是罕见。”
司马离说:“我是一个魔尊,我为什么要关心苍生?”
谢酒:“……”
“到底谈不谈了?”
“谈。”司马离说:“我说了,我要你的诚意。”
谢酒:“之前救你还不够?”
她都已经与他签下白纸黑字了!还要怎么样!
“不够。”
司马离深色的眼底似是灼烧着火焰,那火焰灼烧着贪婪:“我想要的更多。”
“什么?”
司马离说了一句话。
谢酒听的脸色很差。
“哦,不愧是你说出来的话。想要我的命——不可能的。在你杀了我之前,我一定会杀了你。”
司马离深深凝视着谢酒,半晌笑起来了:“都过去了百年,你还是这样啊。”
“算了,我换一个。”
他的手掌展开,掌心里出现了一只发簪。
发簪上缀着栩栩如生的黑色蝴蝶,赫然是用魔界最为珍贵的水晶荧石制作而成的,蝴蝶恍若是活的一样,在日光下闪着凛冽的光。
而蝴蝶翅膀震动,落下层层叠叠的粉,是五彩斑斓的。
这是一幅很美的场景。
谢酒的眼神不自觉地凝固在蝴蝶发簪上。
她想起来了邺城外的坟墓,两个人牵着的手,被逼到绝路于是一同跳进坟墓死去化作的蝴蝶。
谢酒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你什么意思?”
司马离抬手,将簪子抛给了谢酒:“你的诚意就是,在大婚之时,戴着我送你的嫁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