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建设被她的话?唬了一跳,赶忙道:“别?!别?!妹子你别?生气,是我嫉妒你们店刚开张就抢走了不?少我的老顾客,昨儿?一时糊涂才干出那混账事儿?,求你多原谅……”
他说着,从收银台抽屉里取出一沓钞票,孟逐星扫了一眼,大概有十?多块钱,她看?着他满脸讨好地送到?她面?前,“妹子,这点?钱当做是我的赔礼,你看?成不??”
孟逐星略显为难,“无缘无故的,我也不?敢收你的钱啊,万一我前脚出去你后面?就跟大伙儿?说我来讹你,那怎么办?”
“不?会?,大哥不?是这样的人。”胡建设擦了擦脸上的汗,“那妹子你说该咋办?”
“很简单,你写个条儿?给我,说清楚这钱一共有多少,是干嘛用的,再写个日期和你的名字。”
胡建设面?露难色:“怎么弄得跟签字画押似的……”
孟逐星:“你要是不?愿意,咱们就派出所?见。”
“别?,别?。”胡建设懊悔不?已,他怎么就没注意那小店门口还装了监控呢?这下没恶心到?对方,自己反倒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小姑娘瞧着面?嫩,说话?做事却不?留余地,早知道会?这样他说什么也不?会?招惹她。
不?过后悔也晚了,他只得老老实实地按照孟逐星说的,写了张条儿?给她,一大早就亏了十?三块五毛二。
孟逐星把条儿?和钱收好,昂首阔步地笑着走出了店外。
店里围观的食客见胡老板面?色不?咋好看?,不?禁小声?议论,纷纷猜测这胡老板果真在人家门口倒了垃圾,啧,这手段也真是够低级的。
有的不?在意这事儿?,当个乐子说说也就完了,有的则很看?不?上这种?恶意竞争,觉得胡建设忒心胸狭窄,鄙薄他的人品,继而也就不?再来他们店里吃早饭了。
反正街上的早点?铺子多着呢,去哪家不?好?
于?是反而有一拨人转到?了孟逐星的店里,客来顺不?仅食材新鲜味道好,价格也很公道,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吸引更多顾客。
饭馆的生意红红火火,服装店也不?差,有前两年?积累下的老主顾,再加上胡琼她舅妈在广州帮着挑选衣服,再让她叔叔帮忙运过来,款式新颖,价钱合适,很难不?赚钱。
胡琼对此贡献巨大,光荣升为服装店的二老板,多了份收入的同时,也愈发?在办公室里坐不?下去,索性捡起书本准备考试,几个月后她考上了美国加州州立大学,继续攻读经济学。
其他舍友或校友也有不?少去国外留学的,看?得孟逐星有点?心动,看?得陆宗青有点?忐忑。
这天睡前运动结束后,他将她抱在怀里,犹豫问:“星星,你也想去留学吗?”
孟逐星把玩着他的胸肌,“你想不?想我去?”
“……我私心?里是不想跟你分开的那么久的,但是如果你想,我就支持你,多争取机会去看你,等你回来。”
军人出国的手续很复杂,尤其是陆宗青所在的单位审批更是严格。
孟逐星突然问:“宗青哥哥,你今年多大了?”
“31。”
“没记错的话,你的好几个战友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吧?”
“嗯,怎么了?”
“你就不着急、不羡慕、不想?”
陆宗青愣了一下,谨慎措词:“有时候会觉得羡慕,但是就咱们俩也很好。”
孟逐星不再逗他,“我没打算去留学,就是也没打算这么快要孩子,再过两年成吗?”
陆宗青松了口?气,将她搂紧,“好,都听你的。”
春暖花开时,陆思甜坐上了去大西北的火车,去敦煌文物研究所工作。
路途遥远,还要倒车,孟逐星和陆宗青很担心?她会吃不消,但她笑容坚定,“姐、哥,你们就别担心?了,我现在身?体可好了,吃点苦不怕什么的,等我到了安顿好了给你们写信。”
马小兰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市法?律顾问二处,办公地点就在司法?局,工资由国家?发,编制统一配置,她负责接待上访群众。
正赶上“净化?北京”搞严打的时候,案子多得办不过来,她上班俩月就瘦了一大圈,王婶儿知道?后心?疼坏了,当天就排队买了火车票来了北京。
她活了四十多岁,还是头一回自个儿出这么远的门。
王婶儿忐忑不安地下了火车,在月台上看到了自家?姑娘和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你是逐星?”她有点不确定。
面?前的姑娘长高了不少,穿着一件碎花衬衫黑长裤,身?形苗条,对她笑得很甜,“咋啦婶儿,不认识我了?”
王婶儿咋舌道?:“女大十八变,这要是在街上遇到我可不敢认。”
“妈你都给我带啥好吃的了?”马小兰笑嘻嘻地接过她的行礼,要打开看被王婶儿轻斥着制止,“就是家?里的土特产,没啥好东西。”
她看向孟逐星,不住地打量她,“哎哟俺的娘诶,逐星你咋变化?这么大捏!”
孟逐星揽住她的手臂,“婶儿没咋变,还是和以前一样?年前好看。”
王婶儿笑得见牙不见眼:“嘴还是和以前一样?,就会哄人开心?。”
三人先?是坐车回了马小兰的住处。
她住在单位分的宿舍,两人一屋,除了两张床和文件柜、桌子,并没有其他东西,水房和厨房是公用的,人多了并不方便?。
“要不干脆让婶子住我们那得了?”孟逐星提议,“反正那离你们单位也不算远,你下班了就过来一起吃饭,我和宗青哥也能趁着搭个伙蹭顿饭,婶儿的厨艺老好了,我想起来都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