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是自己眼瞎了吗,宋总居然也会有垂头丧气的一天,助理觉得不可思议,也不敢挡路,侧身让开路之后又看向桑榆,紧张问:“没事吧!”
桑榆淡淡摇头,之后也没把这点插曲放在心上,只关心着工作,连掏出手机的想法都没有。
就更别提把什么人放出黑名单了。
而宋云笙……她难得这么失魂落魄,离开之后,大白天回了家。
保姆在外面有些担心,敲了敲门问是不是胃不舒服,宋云笙只觉得烦躁,用枕头把耳朵罩起来,直到外面彻底没了声响,才探出个脑袋。
卧室的床很大,大得有点空荡荡了,宋云笙翻过身,捏着手机想给桑榆发消息。
但一点开,消息上还是红色感叹号。
宋云笙越发烦躁,抱着手机想,也许桑榆只是工作期间不好看手机,那就再等等吧。
等到晚上,等到秘书都给宋云笙发了紧急消息,询问她去哪了,宋云笙也没有等到桑榆把她从黑名单放出来。
她难得任性,不想回秘书的话,只盯着桑榆的消息框。
她几乎是求着桑榆把自己拉出黑名单了,即便这样,桑榆也没有心软过,难道说,她和她之间的联系真的只有那些可有可无的承诺了吗?
宋云笙后悔了,却已经无可挽回,也许她真的该听一回陆灵犀的话,不要再去打扰她了。可是她们明明曾经是最亲密的关系……终究还是不甘心。
她不愿意相信,三年的婚姻生活,她早就习惯了桑榆的存在,只是自己恍然未觉。她向来不愿意示人以弱,对于后悔更是嗤之以鼻,认为那不不过是无能者的借口。
此刻,她被从未有过的惶恐撰取,后悔这两个字,对她实在太过沉重。
后悔了之后呢?
宋云笙忽然没有了勇气再去追问什么,她沉寂下来,开始沉迷工作。
直到这天,梁玉柔打电话过来,让她回来看看奶奶。
宋老太太前几月确实被送去休养了,但老太太一日比一日清楚自己的身子,到最后也不愿意待在这个什么认识的人都没有的地方了,索性回家。
宋云笙不知道这事,因为宋老太太回来的第一天就病倒了,老太太也不想打扰小辈。
然而现在梁玉柔都打电话过来了,显然是宋老太太的情况不容乐观。
宋云笙二话不说匆匆赶了过去,老太太正好清醒,却也睁着浑浊的眼,看了半天才认出心爱的孙女,一时间老泪纵横。
梁玉柔站在一旁,淡淡出声:“桑榆怎么也没一起过来?老太太糊涂的时候一直念叨着你们。”
大概是放心不下吧,宋云笙咬紧牙关才没让眼泪掉下来,一面安抚奶奶。
老太太也听到了梁玉柔的话,却慢慢说:“你别听她的,忙点好……咳,从前,我就见桑丫头,郁郁寡欢的,你……”
仅仅这么一句,老太太就喘着气停顿了好几次,宋云笙心酸得不得了,拍着老人瘦骨嶙峋的背安抚,“好,我不打扰,您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桑榆确实有点忙,但也不是挤不出时间,你先休息会儿,我去问问她。”
宋云笙絮絮叨叨,也不想让奶奶怀疑什么,但等她说完才发现,老太太精神不济,早就慢慢昏睡过去了。
见状,管家赶紧让家庭医生观察老太太的身体状况,宋云笙被挤到一边,看着那些人摆弄着仪器,往常司空见惯的事情在此刻忽然变得恐惧起来,宋云笙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外走。
身后梁玉柔皱了皱眉,喊住她:“你工作那么要紧吗?连在家里呆一会都没时间。”
宋云笙第一次没有回答,闷头往外走
梁玉柔皱着眉拦住她:“你跟桑榆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云笙想起之前停卡的事,终究是忍不住问道:“桑榆的卡,是您停的吗?”
“是我啊,有什么问题么?”梁玉柔面对女儿的询问更是理直气壮,“桑榆口口声声说要和你离婚,又劝不住,我索性就将卡冻结了,万一她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转移财产怎么办?”
宋云笙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怒气,沉声说:“即便是这样,您也不该偷偷做主。”
闻言,梁玉柔皱眉,“你怎么跟我说话的?宋云笙,你能耐了,不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了是吗?”
宋云笙咬着牙说:“现在如您所愿,我跟桑榆确实已经离婚了,她选择净身出户——这就是您想要的结果。”
梁玉柔冷冷瞧着她,不点头也不否认,张嘴只有一句:“你觉得呢?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结果你现在因为一个已经离婚的alpha和我吵?”
她此时完全像是固执的石头,一口咬死一句话,有种将人往死路上逼的感觉。
宋云笙克制不住,第一次对梁玉柔发了脾气,大声说:“无论如何,这都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不明白您为什么非要插手!”
此话一出,梁玉柔脸色终于大变,“你什么意思?你的事情我这个当妈的还不能管了?!”
宋云笙努力平复下来,淡淡回答,“以后我的事情,您都不必再管了,就算父亲在这,他想必也会支持我的选择。”
“你…你想联合你父亲对我施压?!”梁玉柔一时愤怒异常,怒吼着说,“好!好啊!我真是白养你这个不孝女了!”
梁玉柔说完,摔门就走,巨大的声响连楼下的仆人都听见了,但也不敢抬头看,自顾自做事。
一边静静看着她的背影远去,宋云笙一边努力调整着呼吸,但或许是气过头了,不管怎么弄,胃里总有点干呕的感觉,眼前也有点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