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宝嫣不由地疑惑起来,“夫君的汤药熬好了,可要现在端进来?”
&esp;&esp;说话的是大夫,“夫人且慢,郎君伤口不止一处,需慢斯条理地敷药,还请再稍等片刻。”
&esp;&esp;原来是这样。
&esp;&esp;疑虑打消,宝嫣没有怀疑,她示意婢女把汤药放到桌上。
&esp;&esp;然后朝屋里的方向道:“夫君,我先去给阿母请安,等之后再过来看望你。”
&esp;&esp;这回里头没有任何回应。
&esp;&esp;宝嫣不是敏感多想之人,只当是晏子渊没有听见。
&esp;&esp;又为了避免打扰大夫上药,于是留了一个下人在这,万一等晏子渊回过神来问起时,还能告诉他自个儿踪迹。
&esp;&esp;宝嫣先行离开了。
&esp;&esp;她窈窕的身影犹如一抹春日里的海棠,在卧房里,还是能通过轩窗看得到。
&esp;&esp;晏子渊收回视线,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esp;&esp;“有件事,想请大夫帮忙。”
&esp;&esp;盯着弓着身子,低着头的大夫,晏子渊重重地要求,“你们,须得替我保守秘密,尤其是我新妇那……”
&esp;&esp;“不管是否能治好我这……残疾。”
&esp;&esp;“若是轮到她来问起,只管说我除了刀伤,没有其他大碍。”
&esp;&esp;大夫面露惊讶,看了眼年轻有为的晏子渊。
&esp;&esp;一面觉得他这要求合情合理,一面又觉得愧疚不安。这,这瞒着一个无辜的妇人,是不是太伤天害理了?
&esp;&esp;这不是害人守活寡吗。
&esp;&esp;“若是做不到,或是将我的事泄露出去……我会让你们家人难保。”
&esp;&esp;晏子渊威胁地看向他。
&esp;&esp;如此身份的世家子弟,与之相比大夫不过一介普通人。
&esp;&esp;他是来诊病,不是来求死的,感觉到不妙,即使心存歉疚,为了保住自身安危,还是发誓答应:“我等一定,为郎君守口如瓶。”
&esp;&esp;本是佳配,变化无常。
&esp;&esp;如此年华,却是可惜了。
&esp;&esp;晏子渊挪开目光,假意没看到大夫脸上的惭愧。
&esp;&esp;他目光转向方才宝嫣走过的庭院,心中宽慰自己,也是没有办法。
&esp;&esp;实在是他的身份承担不起这种有损颜面的丑事。
&esp;&esp;总不能叫自己新妇知道,她刚成亲没多久的夫婿,那里就不行了?
&esp;&esp;若能治好,又何必多此一举让她知道?
&esp;&esp;还不如,在没治好之前,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esp;&esp;既能减轻麻烦,又能粉饰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