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扬起的唇角僵硬在半途,随即难以置信的盯着昙音伽菩,双目迅速变得赤红。
我气得浑身发抖,浑身的血液像在热油里滚动,死命叫嚣着离开这个耻辱之地。
昙音伽菩当我是什么,当众寻欢的妓子吗?
我转身要走,昙音伽菩的话却从后传来,带着不容拒绝的摄人冷意。
「我希望永绝后患。」
「宋梨薇,你走了会让我难以安心。」
「别让我为难。」
我张了张嘴,却笑出了眼泪。
昙音伽菩故意做局,就是想今天把我的婚姻大事定下来。
他害怕了。
他害怕我再像上辈子一样对他纠缠不休。
他害怕自己再像上辈子一样难以把持,执意还俗娶我。
他害怕面对自己满腔复杂又汹涌的情感,这害怕如同附骨之疽,难以根除,所以他选择从源头掐死。
这个懦夫。
许是见我许久未曾应答,声音温和几分。
「莫怕,这些信徒都是我精挑细选,品相家世皆为上乘,不会亏待于你。」
我浑身麻木,没有否认。
昙音伽菩的信徒遍布各地。
京城之内,大到达官权贵,小到升斗小民,皆跪拜信服。
昙音伽菩自觉为我费心找到了一门好亲事,严谨端坐的姿态都放松几分。
我面目表情的看着昙音伽菩。
那些对他的固执,痴念,爱慕,统统都在这一刻化为齑粉,灰飞烟灭。
冷静下来后,体内的热潮犹如翻天巨浪,气势汹汹的朝我扑打而来。
我等不及了。
我闷哼一声,擦去眼角的泪水,决定不为难自己了。
我宋梨薇并非一定要昙音伽菩。
这些信徒也算半个佛子,与之交欢虽然不舒服,但至少不会死。
我目光一个个移过满院跪坐的信徒,他们个个友善温柔,只是看我的眼神,和看物件儿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