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把你吞下去。”这个祭品是他见过最好最好最好的,没有之一。蛇祖发现自己是那么喜欢敖嘉身上的味道,那么喜欢他的声音,那么喜欢他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天空渐渐变成瑰丽的紫红色,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终于穿透厚厚的云层射在黑色的土地上。
“结束了。”蛇祖闭着眼,恋恋不舍地从敖嘉的身体里撤出。蛇窟里满是血和欲望的味道。
蛇祖睁开眼,慢慢把手伸向敖嘉的胸口,浅色的唇角微微勾起:“让我摘下你的心脏做一点留念吧。”
长长的指甲像一把锐利的刀,划破了敖嘉胸口的皮肤,就在蛇祖要用力挖出他的心脏的时候,一点极轻微的震动声从他的指尖传上来。
“……”
蛇祖不由吃惊地瞪大眼。这个人还活着?这个人居然还活着!虽然心脏的跳动如一只蝴蝶的振翅那么轻微,但的确在破碎地跳动着。
用力地撕开敖嘉胸口的衣服,蛇祖发现,敖嘉身上的皮肤温润如玉,没有出现代表着腐尸毒的金黑色花纹。
“怎么会这样?”蛇祖喃喃自语,为什么他没有中腐尸毒?
日光愈盛,强烈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打在蛇祖的身上。感觉到阳光的温度,蛇祖厌恶地抬头瞪了一眼天上的太阳,“该死,三万用八千年了,这太阳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
他没有多想,抱起敖嘉就消失在了蛇窟的深处。
+++++++++++++++++++++++++++++++++++++++++++++++++++
“如你们所见,这个年轻人还是没能消受得起降在他身上的运气。对此我表示非常的遗憾,我只能说,这是这年轻人的损失,是一个家庭的损失,更是我整个巫宗国的损失。由于他本身品德的缺陷,蛇祖没有选中他,让我们奏起巫宗国的清乐,来表示对这个年轻的沉痛哀悼。”
大祭祀坐在缀满了金玉的车辇上,一遍遍地练习着自己的演讲,努力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更沉痛一点。
侍从们已经换上了素白的丧服,一脸麻木地沿着山路向前走。
“如你们所见……”大祭祀轻舒长袖,一脸沉痛地从车上一步步走下来,“这个年轻人还是没能消受得起降在他身上的运气……”大祭祀酝酿了下感情,正准备继续他的演说,却见前面的一排人都停下来了,每一个人都带着震惊盯着蛇窟里。
“出什么事了?”大祭祀心里涌上一阵名为不安的情绪。他快速地拔开拦在前面的人群,像一匹饿狼一样扑进蛇窟。
蛇窟里满是欢爱与血的味道。要是以前,他们一进门就可以看见祭品凄惨的死状,但这回,除了六个献祭女子的尸体之外,洞窟里什么也没有。
敖嘉去哪里了?
大祭祀觉得自己的头好疼。
“这次……这次的尸体呢?”侍从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之前那么多次,都有尸体,可是这回除了一点血之外什么也没有啊?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蛇祖大人选中了这个祭品?”
“可是人去哪里了?要是选上了也要让他回来登基啊……”
“我的神啊,这么多年,总算出了一个正正经经的国王啦,蛇祖之前谁也没有选,这回突然选中了,看来这个人一定可以给我们巫宗国带来无上的福泽啊。”
“国主万安……国主万安……”
欢呼声一开始还是小小的,后来越来越响,越来越嘹亮。
给敖嘉递刀的小侍女见状,在人群中笑着松了一口气。看来他还是逃掉了啊。
“闭嘴!给我我闭嘴!!你们乱说什么。蛇祖大人没有选中这个祭品!它不会选中任何……”大祭祀被这些沸腾的声音点燃了心里的怒火,忍不住尖声嚎叫起来,叫到一半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默默地闭上嘴。
他的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人群里的欢呼声还是浩浩荡荡地在山谷里回荡。
大祭祀闪烁着一双鹰一样的眼睛,慢慢低下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不相信……他决不相信!
处于极度爆怒状态的大祭祀突然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他猛地回过头,正好看到小侍女嘴边还回荡着一抹笑意。
小侍女觉得背上有些发冷,她一抬头,发现大祭祀正盯着自己,猛地把脸都吓白了,畏畏缩缩地低下头。
血
平平静静五百年,终于出岔子了么?
大祭祀坐在一张狐皮垫子上,一边温暖着自己冰凉的指尖一边在心里反复地回味这件事。
敖嘉是死了?还是逃了?如果是逃了,他是怎么逃过蛇祖的?那个男人这么强大,没有理由会让敖嘉这样一个小牲畜这么轻松的就脱身才是。那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如果敖嘉逃了,他会回来?还是远远地逃开这个地方?这么多年来,做祭品的人都死得干干脆脆,为什么一轮到敖嘉就……
大祭祀的眼神变得越来越黑暗。
不管怎么说,这回可真是玩大了。现在巫宗国里几乎人人都在谈论失踪的祭品的事,几乎人人都对敖嘉充满了信心,几乎人人都在等着敖嘉回来继承王位,成为巫宗国新的国主,由他带领着他们走向光明的未来。
这些,大祭祀都不在乎。
最重要的是,几乎人人都在跟自己唱反调!该死!这几天处理国事都叫他束手束脚的。朝里的“保皇党”们渐渐地抬头,一夜之间,他说什么都不管用了!都不管用了!
无论他做什么,那群吃得脑满肠肥的贱人们都说同一句话:“等等,祭祀大人,这事还是等国主回来,由他定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