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子时,除夕守岁的烟花终于在夜空炸开,实现了旧岁与新年的交替,这是她在冀州度的第一个新年,尤今今看着漫天的火树银花,从未觉得如此自在过。
而热闹了一夜,小女郎终于疲惫不堪,坐在谢之骁颠簸的马上,靠在他的怀里只觉得两个眼皮越来越沉,后来就连自己何时被谢之骁从马上抱到屋子里的,她都浑然不觉。
这一睡便是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尤今今是被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吵醒的。
她起身,一头及腰青丝披散,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一侧空空的床榻,有些懵然。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干净的寝衣,微微有些诧异。
尤今今下榻走向窗边,“吱呀”一声打开窗户,便见那人不知道冷似的,赤着精壮上身在院子里练剑。
他身形修长,宽肩窄腰,劲瘦肌肉线条干脆利落,隐隐透着偾张力量感,也不知道练了多久的剑,此刻豆大的汗珠从那宽阔的背上滑落,让尤今今莫名有些口干舌燥。
似乎是察觉到了女郎的视线,谢之骁立刻转头看了过来,尤今今下意识一慌,“啪”的一声又将窗户给关上了。
闹腾
就在尤今今关了窗户没一会儿,那人便大剌剌的赤着上身进了屋。
尤今今此时正坐在榻上,一头青丝散乱,脸蛋红扑扑的,似乎是被热气熏腾的。
谢之骁心下一动,直接朝小女郎走了过来,尤今今见他竟然就这么浑身带汗的过来,立刻着急冲他扬了扬手。
“你还没洗澡呢,不许过来!”
看着小女郎皱着细眉娇滴滴嫌弃他的模样,谢之骁抬起胳膊低头闻了闻自己,而后拧眉,“我又不臭。”
“那也有汗!”她可是干干净净的呢,才不想被一身汗的他给抱住。
谢之骁无奈挑眉,只好,叫人提了两桶热水过来,随后转身去了内屋的盥室,
听着里头“哗啦啦”的水声,小女郎才放心。
没一会儿那人便带着一身蒸腾水汽出来,但依旧是不着上衣,只随意用巾子擦了几下精壮上身后便迈着步子朝她走来。
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她,像是盯着猎物似的。
尤今今被谢之骁看的有些发慌,偷偷往床榻里侧挪了挪,可待他走近便直接被揽住腰一把捞坐到了他的怀里,小脸贴在硬邦邦的胸膛上,肌肤灼热又带着刚沐浴完的水汽。
这人明明才在冰天雪地里练完剑,却依旧带着一身的蓬勃的热气,竟是比一直待在暖屋的她还要热上几分。
尤今今有些嫌热便伸手推了推他肩膀,水润眸子看他,语气有些娇,“妾身该起身了,还要去东屋请安呢。”
谢之骁不理,将人抱得更紧了几分,低头埋在了她的颈项之间,谢之骁好歹是个高大男人,重量压的尤今今有些难受,且又见他不搭理自己的话,便不高兴地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胳膊。
可气的是,他胳膊肌肉硬邦邦的,她竟然掐都掐不动。
察觉到了尤今今的小动作,谢之骁压在她的肩膀低低地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间,嗓音微哑。
“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现在都敢掐我了。”说罢他轻啄了一口她那截露在外面的白嫩颈子,馥郁的甜蜜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勾勾缠缠的。
“谁让你——”尤今今被他这突亲然的一下给惊到,杏眼瞠大,眼睫微微颤动,“你干嘛突然——唔!”
少女还未问出的话悉数被他吞没。
谢之骁掐着她的小脸,压制了一晚上的那股凌厉嚣张的劲儿又上来了。
侧着头蛮横地吻着她,不留一丝余地。
尤今今被迫仰头,下意识地想揪紧谢之骁的衣裳,但这次手心却触到了一片起伏滚烫的肌肤,霎时她便像是碰到了什么烫手山芋一般,立刻蜷起了指尖。
被他觉察后,直接伸手握住了她的腕子,往上一拽,便就这么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下倒是更方便了,可尤今今真是烦死他了。
被他压着狠吻了一通后,小女郎再大的气性也发不出来了,小脸连带着玉颈都透粉一片,抬一下眸想瞪他,可那水汪汪的眼媚生生的,仿佛带着软钩子一般。
而餍足了一顿的某人也没啥脾气了,任由她掐她瞪。
甚至在她掐了半晌后,还细心地怕她累到揉了揉她那白嫩嫩的小手,咧嘴肆意地笑着说“继续掐啊。”
尤今今彻底没脾气了,瘫在榻上起也不想起,她看向窗外,天色其实并不明朗。
“现在几时了啊。”女郎有些蔫蔫的,似乎被人给欺负狠了一般。
“放心吧,才刚到辰时,还能继续睡。”谢之骁躺在了她的一侧,撑着胳膊侧着身就这么看着她。
目光灼热,实在难以忽视。
尤今今被他看的,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却又被握着肩膀强制着转了过来。
她对上他漆黑的眸子有些无奈。
“妾身真的要睡觉了。”
“这样也能睡。”谢之骁不喜欢她转过身背对着他,那样瞧不见她的脸,他会很不习惯。
“哎呀,你好烦呀。”女郎娇声埋怨却没再转过身去了。
不得不说尤今今是会恃宠而骄的,她本还有些忌惮着她和谢之骁的身份差距,想着自己只是谢之骁的妾室,如今又有夏荷这个威胁,她更应该讨好谢之骁才是,可是她现在才发现,谢之骁这个人和梁珩也那种人压根不一样。
他精力实在太旺盛了,太会折腾人了。
哪有人一大早就这样的。
不过这样也好,尤今今觉得她先前的计策或许真的会实现了。当初她可是想着去用自己的美貌勾引谢之骁的,最好让他沉迷她无法自拔,最后拜倒在她的脚下说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