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虽走了,可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点点馥郁甜蜜的木犀桂香。
谢之骁摸了摸胸口,将那枚绣着桂花树的荷包拿了出来。
指腹在那细密的针脚上摩挲了几下,耳根逐渐发烫。
丑死了,他才不喜欢。
罚跪完,谢之骁便自行回了院子。
而他这次回谢府后就再没打算在校场过夜了。
先前的北屋只住着他一个人,四处空旷又粗糙,如今搬来了女眷,处处都布置的精致又温馨。
就连院子里的几个石凳都被套上了毛绒绒的毡毛套子。
此时看着院子里多出来的花花草草,谢之骁还略有些不适应。
“郎君,小夫人可用心了,如今的北屋看着热热闹的,都没那么冷清了呢。”
“花里胡哨。”谢之骁嗤了声,倒也没下令除掉。
他目光继而转向了尤今今住的那间屋子,看着紧闭的屋门微微皱起眉头。
长吉见状连忙机灵说道:“小夫人刚刚去东屋了,和主母,虞夫人他们一块说话呢。”
谢之骁闻言脸皮一趟,立刻瞪了长吉一眼。
“谁问她了,多嘴。”
说罢,便大步朝自己的屋子走去,只留下长吉寒风中凌乱。
如今将近除夕,谢府上下都忙忙碌碌的。
萧夫人这几日也忙着府中的年货清点以及萧家那些酒楼赌场,年底的账务也要仔细盘算盘算,所以一时之间忙得歇不了脚。
所以今日只说了会儿话,萧夫人便要到名下的几间酒楼去盘账。
虞氏身为长房之妻,自然也能帮婆婆分担些。尤今今妾室位置尴尬,本想着早早告退,却被萧夫人拉住了手。
“今儿就和我们一块去吧,盘完账我们再顺道去布铺里看看布料。”
尤今今有些怔愣,而后乖顺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虞氏倒是有些意外萧夫人会带上尤今今,不过也很快对着尤今今笑道:“也是,这都要过年了,今儿也该做几身新裙子了。”
事情敲定,一行人便坐上了马车。
萧夫人单独一辆,而尤今今和虞氏一辆。尤今今本就不是话多的人,此刻和虞氏共乘一辆马车,不免有些拘束。
虞氏看着尤今今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厚实模样,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冀州不比晋安,冬日里冷的厉害,你这些日子怕是还有些不习惯吧。”说罢又柔柔道,“不过我们关东就是这般,确实比不上南边那边诗情画意。”
尤今今点点头,语气却带着几分雀跃:“天气虽冷,但这如此大的雪天也是我以前从未见过的,比起晋安也另有一番风情了。”
别说这一世,前世的尤今今也从未见过棉花套子似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