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州总结:“也就是说患者最初是急性阑尾炎并局限性腹膜炎。”
“对!”应景点头,“这种开腹手术一般没那快出院,但现在情况也说不准,患者这样肯定还没恢复好,需要再次回到医院接受治疗。”
“来看这个!”应景将平板面对邢州,邢州放下手仔细看。
“我昨天下午外出接水不小心被高压电击伤了,现在我感觉心跳好快,好冷,还烦躁,手臂明显肿起来了,隔离点的护士来给我测血压只有8060hg。”
邢州打字问:“血压这么低,护士没发现异常吗?”
那边发来:他们只管来转一圈装装样子,测血压还是我自己要求的,测完他们也不看,拿着就走了。
邢州感觉情绪上来了,手臂肿胀,说明被高压电击伤了,血压这么低,处于休克状态,都这么严重了,那些工作人员到底在干什么?
“有尿少的情况吗?”邢州问。
“有,从昨天到现在只尿了一次,颜色很深,跟酱油一样。”
邢州只觉的情绪再次上了一个台阶,尿少是急性肾衰竭表现,有血红蛋白尿,根据患者症状体征,很可能是电烧伤合并肾功能衰竭,这种情况不能拖,得迅速补充血容量。
“你在哪个隔离点”
对方回答:“城南!”
“你知道城南是谁负责吗?”邢州问应景。
应景立马拿起手机,“我不知道,但小林肯定知道。”
邢州有些犹豫:“咱们这样麻烦他不太好吧。”
“不然怎么办呢。”应景说:“多救一个人多一份功劳,希望小林能懂吧!”
小林再次挂断电话,下属递给他一杯热水,说:“林队,这种事不该咱们管吧?”
小林喝口热水,舒展了下身体,“隔离点都是些人民群众,有人生病需要帮助,咱们自然得处理好。”
下属有些愤愤不平,自从开设隔离点后,那个叫应姐的天天给林队打电话,一会儿这个隔离点有人要去医院一会儿那个隔离点有人要去医院,害得林队每天睡得比谁都晚,起的比谁都早,憔悴得整个人看着像被吸干了魂。要他说,他们这些负责看守的刑警都快成120了,甚至比120还忙,跑来跑去还麻烦,干脆全改成医院得了。
“你们还不睡啊?”卫迦洗完澡只觉浑身清爽,像突然卸掉了沉重的包袱,人一轻松困意就涌上来,此刻他只想躺在床上睡他个昏天暗地;路过床边时,卫迦脚步一顿,头一歪便栽倒在床上。
应景起身伸懒腰,疲惫的说:“我也回去睡了,你的床被占了怎么办?”
邢州说:“没关系,我去他那屋睡。”
应景一边朝外走一边说:“你别忘了跟他说明天要开会啊!”
“好!”
时间被一阵风刮走,铅灰色的天空有雪花洋洋洒洒飘下来,一夜之间,大地变得惨白,生命流逝如水,大家看着屏幕上的死亡人数,心里又沉又冷,哑口无声。
推开玻璃门,应景走在前面,邢州和卫迦也步伐急促跟了出来,显然气得不轻。
“这两天凡是做过血液透析的死亡率高达75,剩下的也只是茍延残喘,这个方法到底是谁起的头?”卫迦发着牢骚。
邢州脸色也不好看,“政论是我们发表的,但是扭曲事实,掩盖事情后果,这样的结局不是我们所想的。”
“这重要吗?”应景沉着脸:“重要的是,这些后果无论如何都需要人来背负,作为证实这一观点的我们就是天选背锅人。”
人们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一个观点所付出的代价是千万人的生命,没人会把这么沉重的枷锁套在自己身上;所以,他们掩盖在惊恐之下的怒意瞬间暴涨,那对视的眼神中是坚定的选择,选择成为站在制高点的一方,肆意地发泄心中怒气以及恐惧。
邢州叹口气,说:“倘若不是因为进不来,恐怕我们早被打上门了,最近先别上网了,手机关机吧。”
“早就关机了。”卫迦接话,“从前两天手机莫名收到一些短信开始我就预感到不对劲,反正医院那边我打了报告不去了,干脆直接关机了。”
“那你不提醒我们”应景反问。
卫迦蒙了,“应教授,应专家,您什么身份?您和站在旁边那位帅哥可是国家保密人员啊,谁敢泄露你俩的信息”
应景面无表情举起手机,上面是短信和电话拦截,卫迦仔细一看,全是不好的词汇;卫迦更蒙了,说:“谁这么大胆子敢曝光你的信息。”
“连我们的信息都曝光了,估计外面情况更加恶劣。”邢州说,“保险起见,还是关机吧!”
邢州朝实验室走,应景也学着他拍拍卫迦的肩,“别傻愣着了,走吧弟弟!”
等两人走远,卫迦才反应过来,小跑跟上去,“等等我。”
俩人没停下,卫迦追上后又问:“听说疫苗小组研制出格尔菌的疫苗了,领导正准备大肆宣扬,是不是真的”
“疫苗倒是真的,不过时间太短,很难保证疫苗能在人体发挥作用,先发出这件事,也算是稳定一下军心和民心。”
卫迦听完又问:“疫苗只能预防,现在这些人体内全都有格尔菌,疫苗这个方向会不会行不通”
邢州边套防护服边说:“开会的时候少睡觉吧,这个问题已经提出来过了,经过数据报告,新生儿在母体内不会被格尔菌感染,也就是说,只有新生儿是安全的,疫苗的研究方向也是这个群体,至于已经感染的人群……只能等特效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