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冷哼一声,随即沉下脸色。
“没跟你开玩笑,我不会算账吗?”
“这个季度还有下个季度的分红我们都拿出来,剩下不够的,你这个业委会主任帮我们垫上吧。”
“这三年多账都是你在管,我们也没跟你计较过,有没有暗箱操作你自己心里清楚,街里街坊的,我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
我胸口感觉被重重锤了一下。
“张哥,你这话我就不答应了,业委会所有收支账目都清清楚楚,有明细有公示有业主代表签字,拿到法院去我也不怕查。”
“又是法院,动不动就法院,真以为我们不懂法?”
说话的是王强,一口破锣嗓子,平日里游手好闲,除了打牌就是打老婆。
“这些年你背着我们昧了多少黑钱?”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告诉你,老子天天盯着你呢。”
“最近你和那个热电厂的小个子鬼鬼祟祟,是不是又打算从集资供暖费用里再捞一笔大的?”
这话一出,人群炸开了锅。
“平时贪点卫生费我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计较,现在小区正用钱呢,吐出来点黑钱怎么了?”
“对啊,先把开口费交了,以后再慢慢贪嘛,我们不吭声。”
“要不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要是贪了这么多昧良心钱,肯定睡不着觉。”
这一个个“贪”字犹如一根根闷棍,打得我的脑子发懵。
我找出前三年有街道盖章、小区业主代表签字的年度账目,耐心给他们解释,我经手的每一分钱都清清楚楚。
王强手一挥,账本散落一地。
“这账都是你自己做的,看这有个球用。”
“我们不要分红,已经很支持你工作了,你不要逼人太甚。”
我压着火,把账本捡起来。
“老王,现在明明是你们再逼我,你们说我贪了小区的钱,总得讲究证据。”
抱孩子的徐姐从小孩儿手里夺过一颗糖,扔到我面前。
“证据?你家闺女天天吃的用的都是牌子货,你靠工资养得起吗?”
是我托朋友从欧洲带回来的进口巧克力,一定是女儿下楼玩分给了小伙伴们。
现在却成了指责我贪钱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