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旅游城市,云水市的包容度很高。路上行人熙熙攘攘,满大街都是奇装异服。
在此种氛围下,他们只是外形稍微出众些许,并不十分扎眼。
更何况在周围遛狗穿着小丑服的疑似马戏团在逃人员、一群红蓝绿各种发色团建的ser、穿着华丽婚纱喝着啤酒脚上搭一双凉拖的女孩等衬托下,两个男人牵手根本不足为奇。
于是程渝安稳下来。
就是脸还是红的,眼神也不看牵着他的手的人,嘀嘀咕咕:“神经病,又不是小孩。”
到了人少的地方,二人相交的手逐渐热起来。段西越放开他,站定。
程渝步伐不停,段西越喊了他好几声,他都装聋作哑。
“你怎么了?我惹你了?”段西越跟在他后面说,他看起来好像真不知道一样,无辜,疑惑。
程渝本来心里莫名其妙发虚的态度被他这样一讲,在此刻凝聚成怒火。
“我怎么了?我还想问你呢。”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气势汹汹。
他一改之前遮遮掩掩的模样,“你为什么要叫我那个,你脑子坏了吧。”
段西越在他低着头时,无声笑了一下。
然后在程渝抬起头不快质问他时,他又恢复成不冷不淡的表情,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什么‘那个’?‘那个’是哪个?你说清楚一点。”
程渝不可置信瞪大眼睛。
睫毛像翩飞的蝶翅飞舞,眼睛澄净无垢,即使在愤怒注视着他的时候,也毫无攻击性。
眼睛本来就大,还瞪,显得圆圆,真的很可爱。
段西越手痒心也痒,想碰碰他的睫毛,再碰碰他的眼睛,最好再触柔软的唇和皮肤,一定是温热的,带有独属于程渝的香气。
只有亲密地贴在一起时,他才能感受到这人是属于自己的。然而仍然不够,他不会感到满足。
明明近在咫尺,他却像被困在无途迷宫中、找不到答案的低级玩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让疯狂跳动的心脏平定下来。
他需要做点什么来解心中疯了一般的悸动。
程渝不会跟他真生气,拉着脸看他几秒,确认他是否是在演戏,迟疑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
简直就是一只没有防备心、特别容易相信别人,会被一点点食物就能骗走的小猫。
段西越呼出一口气,手搭在额前,实在没忍住,唇角翘起来。
程渝冷笑一声,“滚。”转身就走。
完蛋,逗过头了,这下是真生气了。
教练在给他们分房间,“男女分开住,两到四人一间,自行组房间,也可以让我来分。”
苏唯站姿吊儿郎当,举手:“教练,我能不能自己住一间啊,我有轻微洁癖。”
教练让他滚,用房卡敲了敲他的头:“有重度洁癖都没用。”
“哎那个,段西越跟我住一间吧。你手伤还没好,程渝明天晚上要参加比赛,别麻烦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