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问她:“你哪天回来啊?”
迟逢想了想,“明后天吧,等舅妈再好点。”
爷爷连应了几声“好”,又像突然想到什么那样:“对了,今天下午那个小伙子还来了。”
迟逢心头一跳,心里猜测出了大半,但不敢相信,条件反射般问爷爷:“什么?”
“就是上次来洛平玩的那个小伙子,他说路过,顺道给你送你的笔记本来。”
迟逢脚尖蹭着地上,这两天雪全化了,医院楼下的地板被扫得很干净,水迹都没有。
她也不知道她在蹭什么,轻声问爷爷:“什么笔记本?”
“不知道,看不懂,有字有字母的……好厚一本呢,你着急用么?”
迟逢想起来了。
只是之前偶尔有一次,她跟他开玩笑,问他为什么做笔记只做向量部分,别人的笔记都没他的好用,别的部分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学。
所以,他是把数学的知识点全整理了一遍?
迟逢忙回答:“着急,挺着急用。”
爷爷在那头又跟她聊了几句天,才挂断。
迟逢在原地走了几步,脑子不停地转,心想,他怎么来的?
大年三十还有车吗?
他不是跟自己一样晕车?
大过年的,他有车回西临吗?
一堆问题盘踞在心头。
正想着,靳越又发来了消息:【年夜饭在哪吃的?】
迟逢不答反问:【你回家了吗?】
靳越:【回了。】
迟逢又问:【怎么回的?客车。】
过了会儿,靳越回她:【你知道了?】
迟逢:【嗯,你怎么不跟我说?】
靳越:【没必要。】
靳越:【我想着,你这数学也不知道补成什么样了,干脆给你送一趟笔记本,不一定见到你,送到了就行。】
说着,他又补了句:【你别多想,是因为我太无聊。】
迟逢捏了捏冻僵的手指,慢吞吞打字:【谢谢你。】
他无所谓地回:【客气。】
这句结束之后,迟逢不知道再说点什么好了。
靳越也没再回复。
迟逢收了手机,人轻飘飘地,进了住院部。
有点控制不住地,想见他。
葛喜双正在削苹果,看见迟逢进来,笑说:“你这电话打得,我爸以为你丢了,叫我去找你来着。”
迟逢笑了笑,只说:“好久没跟我妈打电话了。”
舅妈的床被摇起来一些,看着就是半躺着的状态,她问迟逢:“都忘了问了,你妈妈跟那个叔叔相处得还好吗?”
迟逢点头:“挺不错。”
舅妈点头,也算放心了,“现在这个既有经济实力,又没什么恶习,还能把你转去西临念书,比起之前那个,好多了。”
舅舅不怎么参与这些话题,默默看着春晚,不说话。
葛喜双把苹果塞到舅妈手里,拍了拍迟逢:“姐,听说今晚有烟花秀,咱俩待会去看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