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折腾得太过了,她累到了。敏郎自省了一番,没去扶她,走过去与她并排靠着。
过了一会儿,玉流醒了,看见身边的人:“好了?”
敏郎比她先睁眼,乖乖站好:“刚好。”
“行,那我们……”玉流直起身子,极短的睡与醒让脑袋发晕,不免晃了晃。但也只是眨眼的事,下一刻玉流就稳住了。
“大人看起来很累,我们要不要休息会儿再走?”
“我累不累你不知道吗?”
“……累吧。”
玉流:“很好。”
她回屋,坐下:“你去找人,拿了东西我们就走。”
“好。”
敏郎口头答应却没走,他犹豫地开口,磨出的字和脚步一样,断断续续,缠缠绵绵。
“那个,我,我昨晚,没忍住,弄在里面了……”最后几个字眼几乎是闭着气才敢说出来,仿佛自己已经死过一回,玉流就不会动手。
玉流呼气缓了缓,还算平静:“我知道。”
“好像还挺多的。”
玉流有点波动了:“别说了。”
“那我要不要——”
“大人,”门外有人打断了敏郎后续的话,哆嗦地询问,“能、能进来吗?”
玉流:“进来。”
门打开,是之前那位彩衣姑娘,她努力维持镇定,停在玉流身前,恭敬地放下手里的碗。
玉流指着碗:“这是什么?”
姑娘心一横,眼一闭,牙一咬:“事、事后药。”
她的声音不大,够屋里这两人听见了。
敏郎刚刚安抚好的心绪又乱起来,心一乱,脸就热了,立马红脸红眼地低头盯着鞋面。
玉流掀起眼皮,扫了不说话的敏郎一眼,抬手将桌上的碗拿过来。药很烫,还冒着热烟,浓烈苦涩的药味包围了整间屋子。
姑娘一心逃走,嘴皮动地飞快,将绣夏交代的话全都倒了出来:“大人请放心,没毒的,我可以拿楼主的性命发誓,时间上也来得及,不会有后续的麻烦的……”
说到这儿,她开始卡壳,干巴巴地笑了几声:“那个、大人应该……愿意接受的……吧。”
没人说话。
彩衣姑娘脚底板发麻,她快要昏厥过去了。
片刻后,玉流漫不经心地转了转碗,吹去不停上浮的白烟,轻笑:“行。”
一换一,她能把这档子事当做意外,不毁了极乐天,相对的,秦辜幸不至于害死她。但,她问:“秦辜幸人呢?”
姑娘眼睛往上瞟,嘴巴抖着愣是说不出半个字:“……呃……”
救命啊,为什么是她来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