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荡动起来。
然而正在她要说两句褚暄停也爱听的情话时,却又听到褚暄停说:“而且,西延柏不是善茬,做事任性,下手没?轻没?重,他只想把你抢走,不考虑别的。”
傅锦时听到此?话,勾起唇角,笑道:“太子殿下,你怎么还在背后诋毁起人?了。”
“我说的是实话。”褚暄停看得出来傅锦时对西延柏还是有情谊在的,否则也不会默认越行简在天楚帮他一把。毕竟是真情实感当作弟弟照顾过的,他?也不能蛮横的要求傅锦时将西延柏从心里踢出去,所以便也只?能是这般说几句坏话泄愤。
傅锦时见褚暄停吃醋心中好笑,她眉眼一弯笑道:“太子殿下,我也没?有那?么不会转弯。”
褚暄停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傅锦时何意。
傅锦时眨眨眼说:“我与你性命相连,所以我时刻都会谨记不拿我的性命做赌,因为我舍不得你死?。所以当真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我必定?是会服软的。只?是到时候,你得记得来寻我。”
她说这话时目光灼灼,到了最后一句时带了丝戏谑之意,语气很轻,像是开了句玩笑,可是落在褚暄停耳中却是重极了。
傅锦时是从来不会将希望压在旁人?身上的,从他?在诏狱见到她的时候,她便是这般。她的所有要做的事情,落到最后一定?是靠自己的,即便身陷险境,她也是靠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她可以信任很多人?,借助许多人?的力量,可是她总是更?愿意靠自己。
然而这样一个?人?,今日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褚暄停的眼睛微微发亮。
“太子殿下,你不会想让我自己想办法逃出来吧。”傅锦时见褚暄停不作声,似笑非笑地调侃他?。
褚暄停的目光再度落在傅锦时含笑的眸子上。
傅锦时曾说过他?的眼睛很漂亮,他?却觉得傅锦时的眼睛才是最美的,无?论是面无?表情时透出来的清冷之感还是眉眼下压时的锋锐亦或是现在这般含笑时的温柔都让他?移不开眼。
他?望着那?双清亮的眼睛,对自己说:算了,无?论如?何,他?兜底便是。
反正就?算他?不同意傅锦时去,也没?有用,若她真要去,他?是阻止不了的,她愿意问他?,是给他?脸。
这般想着,他?抬手抚上她的眼睛,随后轻轻在上面落下一吻,离开时他?说:“不要受伤。我去接你。”
这话便是应下了。
傅锦时却在他?撤开的瞬间,松了握住他?的手,转而摁住了他?的后颈,她轻轻踮脚,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褚暄停的唇角,而后就?这般眉开眼笑地望着褚暄停。
褚暄停喉间滚动一下,他?想克制,却听见傅锦时说:“褚暄停,你的酒别酿了,等事情结束了我们去买上几坛,阿爹他?们喝不出来的。”
这句话不亚于前头她说的那?句让他?去寻她。
褚暄停再也克制不住,倾身亲吻在傅锦时的唇上,他?的手撑在傅锦时身后的桌子上,将傅锦时整个?拢在怀里,吻地温柔而克制。
守在门口的沉月本来还听见里头隐隐有说话的声音,后头却忽然没?声了,她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刚要带着沉七走远点,却见到了风尘仆仆的傅别云。
沉月第一反应就?是,完啦,太子殿下要遭殃了。
她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先拦住云将军还是先大声提醒太子殿下。
将心比心,她要是看见有人?亲阿星,她一定?是要提刀的。
正在她有些不知所措时,听到傅别云问,“太子殿下在里面吗?”
沉月下意识地僵硬地点头。
然而点完头,她才反应过来她是太子殿下的手下,她应该说不在,正要改口,却又注意到云将军神色匆匆,如?此?匆忙赶来必定?是有急事的,她便也正了神色,“在的。”
傅别云颔首,“劳烦通禀一声。”
沉月只?得庆幸,幸好云将军同唐世子和二殿下是不一样的。
今日要是换了唐世子和二殿下,必定?是一边主动说着不用通禀一边大摇大摆的推门而入的。
她定?了定?心神,应下声,上前敲门,“太子殿下,傅姑娘,二姑娘来了。”
从前他?们都是称傅别云为云将军的,但是后来云将军说她已经不做将军了,喊她二姑娘即可,他?们便都改了口。
屋里的傅锦时听到沉月的话,猛然一阵心虚,她一把推开褚暄停,问他?,“药膏呢?”
褚暄停想也不想从怀中掏出药来。
先前江舟将药给他?们之后,他?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仔细地将药揣进了怀里。
两个?人?手忙脚乱地迅速涂上。
外头的傅别云微微皱眉,她听到了里头有声音。
沉月觉得自己现在跟热锅上的蚂蚁没?有区别。
好在很快,里头传来了褚暄停的声音,“进。”
沉月推开门,请傅别云进去。
一进门,傅别云便见褚暄停与阿时站在矮桌两头,矮桌之上放着棋盘,上头还有黑白棋子。
她上前先是行了一礼,“太子殿下。”
“阿姐不必多礼。”褚暄停下意识道。
傅别云虽然知晓了阿时与褚暄停的事情,但乍一听到褚暄停喊她阿姐还是有些不习惯,但是也没?反驳。
她望着桌上的棋盘,注意到傅锦时是黑子这边,有些惊喜,“阿时棋艺见长。”
傅锦时扫了一眼那?局由褚暄停刚才情急之下摆出来的棋局,当即狠狠闭眼。她的棋艺谁看了都是两眼一黑的程度,结果褚暄停此?刻慌乱之中摆出来的两方竟然旗鼓相当。她只?能干笑一声,“这几日闲来无?事,便跟着学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