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吃了一惊,看谢惊蛰红了的眼圈有些无措,“我就这一句,太子都要掉金豆豆了?威力这么大吗?”
谢惊蛰撇过脸,咬紧了牙关。
他知道自己情绪有点失控,往常这一句倒不至于,但如今他本就憋着情绪,最亲的人这么一问,未尝没有在外受伤了的小兽对母亲不自觉的依赖感。
“没事,喝多了。”谢惊蛰抹了把脸,将喉头的酸涩哽咽感咽下去,“别担心,我们自己会处理。”
“这是多大委屈啊。”刘芳理了里谢惊蛰的额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笑道,“我这暴脾气的崽还有哭委屈的这天。”
谢惊蛰瞪眼,“没完了是吧!”
他开始觉得丢脸了。
“行,不说了。”刘芳耸耸肩,“年轻感情就是丰富,妈作为过来人说一句,一辈子能认识很多人,成为朋友的没几个。小溪看着也不好受,你俩这么互相折磨干啥呢,多沟通。”
他亏心当然受折磨了。
谢惊蛰心里腹诽,又觉得李溪还真会笼络人心,最开始刘芳还说过于鱼两句不是呢,对李溪到全是好态度了。
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两人转过头去,李溪目光从谢惊蛰脸上一掠而过,扬了扬手里谢建国的杯子,“我,我来接点水。”
刘芳前面做清洁将饮水机安在阳台一直没搬回去。
“啧,还惯会使唤人。”刘芳将杯子接过来,“那些陈年旧事听百八十遍了,你就呆在外边,躲一会是一会。”
谢建国喝醉了就回忆当初部队里的事,刘芳反正是听烦了。
李溪也没说别的,他知道阿姨什么意思。
两人都明白,却在刘芳走后都句话未说。
谢惊蛰站了会,准备进屋去,听见李溪忽然开口,“长高了。”
他顺着人的视线转头,落到墙上画的线上,目测到178了。
觉得这样的废话有点烦,但谢惊蛰没走,他看着地上李溪的影子,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仗着人发现不了,李溪的目光轻轻的落在谢惊蛰身上,他看了人一会,轻声问,“以后还联系吗?”
谢惊蛰默了会,“嗯。”
这一刻,两人却从心底升起同样的叹息。
“进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里屋,月光如水,被屋内的灯拦在身后,悠悠的铺开,飘远,从没有开灯的房间洒进去,落在脸上显出几分苍白。
沈万雅嘴唇微抖,不敢置信的看着一向乖巧的小儿子冲她发脾气。
“我就要找他怎么了!”
李子平早已不复往日的腼腆安静,他涨红了脸厉着声。
“你只知道带着两个孩子不容易,有没有想过两个孩子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