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清光心知与他无法交流,便不再看他,而是趁着鄢容松懈了手腕,作势要推开他跳下马。
她如今横在坐在马背上,往下一跳便能轻松落地。
可鄢容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如此,几乎是在她抬手的前一秒,便再次拉住了她的手臂。
“放手!你松开我!”虞清光喊道。
鄢容只凭借一只手,便能以压倒之势制住虞清光,任由虞清光如何挣扎,都不能推开他。
他不再说话,而是拉着缰绳,双腿一马腹,那马便慢悠悠的迈起了步子。
烟景一看两人上了马,你来我往的争吵了几句,还以为要耗时一会儿,却不想鄢容拉着马缰就要走,甚至并未有搭理她的样子,她心中一慌,眸子瞪大又往前追了两步。
她不知道要怎么喊鄢容,便只能硬着头皮喊出了个喂:“你!你快放下我们小姐!”
鄢容骑着马,谁也没理,只是轻飘飘的给眼睛留了一句话:“原地等着,浅桥自会来接你。”说罢便带着虞清光扬长而去。
烟景没想到鄢容真的会直接挟着她们家小姐就走,她往前追了两步又停下,气的原地直跺脚,又将鄢容骂了一番,这才这折回去,气冲冲的环着手臂蹲在了火堆旁边。
周遭天已经渐渐亮了,夜晚的虫鸣也歇了下去,只剩下了清浅的马蹄声。
虞清光被鄢容紧紧锢在怀中,两人力气悬殊实在太大,她几乎不可能挣脱。
挣扎不开也就罢了,偏偏她说什么,鄢容都不再应她,一路上只听她自己自言自语,又打又叫。
虞清光又气又恼,身侧便是鄢容拉着马缰的手,她便直接抓到跟前,一口咬在了鄢容的手背上。
她没有丝毫迟疑,咬的十分用力,她甚至都听到耳侧传来的鄢容的吸气声。
可即便是这样,鄢容仍旧没有说话,也没有停下来。
鄢容不停,她便不松口,咬的越发用力,直到她尝到了从口中传来的淡淡的铁锈味。
那股难以言喻的味道瞬间钻入她的舌尖,有些麻痹她的味觉,只余下了让她异常难受的感知。
她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在袖月楼的那段日子,她伤痕累累,铁锈的味道几乎时刻萦绕她的鼻息。
疼痛,难闻,是她伴随了许久的噩梦。
此后的四年里,她每一次不小心流血,都会即刻擦拭干净血迹,避免唤起当初的回忆。
口中的铁锈越发浓郁,虞清光从未觉得血液的味道竟会如此呛人,呛得她牙齿发酸。
那股酸意从她舌尖涌过,最后再上她的鼻尖。
酸涩犹如汹涌翻滚的浪潮,将虞清光瞬间淹没。
鄢容被虞清光咬了一口手背,虽说刺痛,却也并非不能忍受。他知道虞清光生气,便也不曾挣扎,由着虞清光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