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道:“你别去了,就说留下来陪景盈。”
许景盈的身子已有九个多月,离太医说的临盆只剩下不到半月,誉王妃借此缘由,皇帝不会不同意。
誉王又道:“至于其他,我会同小容媳妇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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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过了晌午,虞清光便和鄢乐安一起,同誉王前后坐着马车入了京。
因着皇帝身体不适,不可吹风,便在殿中摆了宴,更是照顾到了皇帝要早些休息,提前两个时辰开始。
殿中满座,男女眷左右分开。
这次与往常不同,皇帝身子不适,疲于应对,便将皇子的座位设于台下,只留下了皇后在左侧。
而右手边,则是钟子盈的位置。
这些日子都是钟子盈侍奉在皇帝跟前,想必也是用的趁手,便干脆让他坐在身边。
众人都落座后,才有内侍传膳,宫娥端着托盘,个个身姿轻盈,一声一响都不曾惊起。
一切安排妥当,才见下座首位,一目若鹰隼,身姿挺拔的男人起身对着皇帝拱手:“微臣参见陛下,祝陛下福泽延绵,万寿无疆。”
这人虞清光从未见过,却不难猜出是淮西王。
他编了满头的碎辫子,留着络腮胡,耳上还坠着流苏,于汉人来说,更像是北边的蛮夷。
皇帝对他挥手:“爱卿平身。”
淮西王排行老九,先前于皇帝关系并不亲近,但因着其母对皇帝夺嫡有功,念着其母的旧情,皇帝便对他多有几分关照,故此二人关系尚且不错。
只是后来,淮西王因母病逝,性情大变,多番作恶却不肯悔改,皇帝无法,只能将其贬到淮西,如今一去便是五六年,此次则是二人第一次相见。
淮西王性格爽朗,还未开口便同饮三杯烈酒,传人将贺礼抬进殿中。
“这些贺礼都是臣精挑细选出来的极品,今日献给陛下,剩下的一百多台宝贝,只等宴罢再抬进宫中。”
淮西王率先进礼,之后便是朝中各臣上前献礼,这轮翻下来,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
虞清光向来不喜这种场合,只管低着头吃菜,可菜也不合她的口味,便视线飘忽着发呆。
不光是她,似乎殿中所有人都与她一般,煞有心事,个个都提不起半分的笑脸。
唯独不同的便是淮西王,寿宴还会散去,淮西王便喝了个酩酊大醉。
只见他提着酒壶上前亲自给皇帝敬酒,才被皇帝拦下,吩咐人安置他去偏殿休息。
淮西王被扶下去后,皇帝也乏了,便由着钟子盈扶着回了章华殿,留众人自由宴饮。
这宴会不曾结束,众人自然不敢擅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