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云如今只有一只手能使上劲,洗澡的速度便慢了下来。
宋锦绣已经将热滚滚的姜汤端了过来,陆昭云才堪堪从屏风后转出来,里衣没有系衣带,就这么大敞着,里裤松松垮垮地挂在劲腰上,仿佛再迈一步就要滑落。
陆昭云垂着右手,左手搭在腰上,苦笑了声:“绣绣,帮个忙。”
宋锦绣走过去将陆昭云的里裤往上提了提,捏住带子的一端,双手环绕过陆昭云的腰,将带子牵引到另一只手,带子于是环绕一周,最后在陆昭云右腰处被系成了蝴蝶结。
陆昭云左手微微抬起,配合着宋锦绣的动作,闻着宋锦绣发顶时不时传来的梵月香,眼底不禁又柔了几分。
习惯了亲力亲为的他倒是第一次觉得,身边有个姑娘伺候的感觉,很温馨很甜蜜。
宋锦绣不抬头也感觉到了陆昭云灼灼的目光。
她手下动作不停,系好裤带又着手去拢陆昭云的衣襟:“你见过那木牌上的图腾吗?”
“没见过。”陆昭云不可察觉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若是宋锦绣能抬起头,笑意盈盈、温温柔柔地喊他一声“夫君”,那该是多美的一件事啊。
可是宋锦绣没有,她只是冷冷地同他谈论正事。
宋锦绣已经替他系好了一代,退开一步,用手掌指了指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姜汤,示意陆昭云过去喝了。
“我也没见过,但是看到那图腾,我想起了另一个图腾。”宋锦绣向书案走去,拿起笔在宣纸上勾画起来。
画毕,宋锦绣抬眼,却见陆昭云坐在桌边,正静静地瞧自己,手边的姜汤,纹丝未动。
“怎么不喝?姜汤就是要趁热喝的。”
这姜汤里宋锦绣还加了别的药材,所以夜晚喝也没有什么问题,宋锦绣以为陆昭云是顾虑这个,刚想开口解释一二,便见陆昭云别开眼去,语气有些别扭:“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宋锦绣被气笑了,都这时候了,还管什么喜不喜欢?
难道那些生了病的人是因为喜欢喝药所以才喝的吗?
“如果我乖乖喝了,有什么奖励吗?”陆昭云眼神亮晶晶。
宋锦绣心生警惕。
“我只想要你一个真实的回答。”陆昭云头微微一偏。
“可以,你先喝了。”这种情况下,宋锦绣不希望陆昭云的身体出任何意外。
出现任何意外,对她来说都是不小的负担。
她有限的精力要去做更要紧的事情。
陆昭云得到了宋锦绣的承诺,深吸了口气,屏气,把碗里的姜汤一饮而尽。
“这次的药遇到伤口是冰冰凉凉的,不像之前那么疼了。”
这倒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个陈述。
宋锦绣的轻轻扇动宣纸加速墨迹挥发的动作却是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