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想做个医生。”
“有人需要我的帮助,而我,只是一个医生。”
江烟看完这段采访的时候,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那种感觉密密麻麻的,堵在她的胸口。
酸涩的拥堵在喉咙里,她眼睛一热,有种难掩的怅然就要脱涌而出。
【我不需要。】
他曾说。
【我什么都不要。】
十几岁的沈舟肆颇有点肆意桀骜的样,张扬如野火,灼伤了少女的敏感。
江烟不明白。
她对于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沈舟肆对于她的那些执着,在他离开前的那段日子突然消殆。一如泡沫幻影,消失地无影无踪。
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江烟有些摸不着头脑,何况在那段日子里,家里人对于沈舟肆的态度也有所变化。
“你哥哥没和你一起,你就别总去人家家里,你自己多大的人了,要避着点。”
“这都什么年代了。”
江烟感觉母亲在和她说孤男寡女的事。
江枫:“人家不来找你,你眼巴巴地就往沈家跑啊?”
江烟听了哥哥这话后皱眉,鼓着腮帮子哼了一声。
可确实是。
沈舟肆之前不是这样的。
江烟总觉得沈舟肆最近好奇怪,但是她问了,却得到他一次次的回避推开。
她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再去找那个少年了。
“回去回去。”江枫把走到门口的妹妹往回推。
江烟只好垂头丧气地答应了。
她不知道家里人和少年的那些剑拔弩张的场景,只是他对她总冷冷的,江烟即使再想找他,也不敢了。
所以她不会再主动去找他!
而沈舟肆呢,把江烟推开后,又卑微地奢求她能回来。
他从不相信谁,只相信她。
可只要她回来,他就愿意付出。
这种拧巴的性格放在沈舟肆身上也很割裂。
他年少时,骨子里是有一股傲气和痞劲的。少年在面对其他人甚至是家人,这股野劲一直都存在。
不然,他也不会在8岁时因为和哥哥闹矛盾,把哥哥打得头破血流的。
事后的沈舟肆即使挨了责罚,也不愿意服软和哥哥道歉。
为此他又被继父沈光临揍了一顿,小小的他被打到肱骨断裂、全身多处破裂出血,进了骨科急诊。
沈舟肆从也是在那一天,第一次见到了母亲沈书娴为他辩解流泪。
但他没有掉一滴眼泪。
相反,他笑了,甚至有些复仇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