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宿挠挠头:“小区里那些流言您也知道,毕竟就住我对面……”
他话留了一半。
“齐宿,你怎么回事?”吴翠抬手撂下普查表,“居然也信那群长舌胡传?你这思想觉悟不行!正好过几天街道要开思想教育课,你也给我去。”
知道这是惹生气了,齐宿立马求饶。
“可别,吴姨我就是问问,您不想说算了。”
吴翠表情这才缓和了些,但想到陆家那个,又犯起愁,摘下眼镜搓搓太阳穴。
“别给我打马虎眼,你是不是见过她了?”
齐宿转着笔的手停下,垂眸低低道。
“嗯,见过了。”
“……感觉她状态怎么样?”吴翠搓太阳穴的手顿住。
回想起那人的模样,齐宿摇摇头,如实说。
“不太好。”
“唉,”吴翠叹了口气,把眼镜搁回眼镜盒,“陆家的,跟我和你妈也算是从小一块长大,不过我们有二十多年没见了。”
齐宿有些意外,他都不知道他妈还有这种人脉。
“那怎么没见她母亲?”
这一个多月,没人见过十栋六零二有人来,他明明记得薛知恩的母亲很关心她。
“……”
吴翠沉默,双手交叠抵着桌子,良久才开口。
“她母亲去世了。”
“什么?”齐宿猛地抬头,不可置信,“什么时候的事?因为什么?”
新闻怎么没有报道?外界一点消息都没有!
“有……”吴翠思忖道,“有一年了吧,我也是人小姑娘来办手续才知道。”
记忆中陆家女儿是典型的别人家孩子。
永远穿着干净的小白裙,小白鞋,扎着漂亮整洁的麻花辫。
在那个不太富裕的年代父母宠爱,家庭美满,后来父母经商一路高升。
自身还优秀,同龄人还在过家家、玩泥巴,她已经各种奖项拿到手软了。
他们这些老乡就属陆筝最有出息,事业有成,嫁的也好,孩子也厉害……可人却这么早就走了。
“至于因为什么,那孩子不愿意说,但我估计是意外事故,”吴翠惋惜地摇摇头,“你说这么大个事,新闻也没报道。”
陆筝也算有名的企业家,还是一手培养出国家级运动员的伟大母亲。
去世了外界一点消息没有,这绝对不正常。
“……”
齐宿手里的笔早不知掉哪去了,低着头一言不。
吴翠难得见他这么沉默,多嘴一句。
“我跟她母亲是旧识,居委会这边又走不开,你们是邻居平日里多少关照关照。”
“小姑娘也是可怜,这边也没个认识的人。”吴翠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