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问,闲着的手去扯被子。
屋内即便是开着地暖,但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也是会感受到凉风。
细密的凉风打在身上,她小臂处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一下子惊醒了,也不觉得热了,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紧张起来。
这个氛围不对。
大有一股要继续昨晚的事情的趋势。
夏弥朝他伸手,掌心朝上,示意自己涂药就好,不用麻烦他了。
陆鹤野装作没懂她的意思,抬眉,“我给你上药。”
夏弥沉默两秒,“我自己就可以了。”
却没想到这人摇头,啧了声,“那不成,谁弄肿的,谁上药,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夏弥无话可说。
最后的结果是,她自己上药也可以。
但前提是,他需要看着她,免得她涂药姿势和剂量不对。
夏弥在心里小声嘟囔,流氓,色痞,混蛋,人渣。
能说得上来的骂人称呼都在他头上扣了个遍。
窗帘随着加湿器的吹动胡乱飘着,主卧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苦橙香,床头柜上的计生用品大剌剌地摆着。
或许是夏弥的目光太过热烈,陆鹤野忽然撩起眼皮,目光从她涂药的地方转移,饶有兴致地盯着她:“怎么?”
夏弥摇头,目光刚好垂放在床头柜上的盒子里。
“想再用一个?”陆鹤野开口,声音寡淡地说出这种邀约。
夏弥先是愣了下,没反应过来他那话是什么意思,啊了一声,小嘴微微张着。
陆鹤野笑了,起身捞起那个小方盒,甩出来一片薄荷味的,递到夏弥面前,“再用一片?”
夏弥看清后,连忙摇头,“不要。”
“拒绝得这么快?”陆鹤野把东西放回原位,继续逗她:“不再想想?”
夏弥咬紧唇瓣,瞪了他一眼,想也没想地抱起身后的枕头砸向他,声音嘶哑地厉害:“你个流氓!”
枕头直冲命门,陆鹤野被砸了也不气,低笑两声,随后起身出了卧室,也没说去干嘛。
他……是生气了吗?不会吧,她刚刚也没用力吧。
夏弥思索着,涂药的动作也放轻放慢了不少。
主卧的门没关,客厅传来饮水机的滴滴声,之后是水流到杯子里的声音。
最后,陆鹤野端了杯水走进来。
夏弥一抬头,下意识开口:“你生气了——”
还没讲完,目光便接触到他手中的水杯。
陆鹤野坐回原位,床垫塌陷一小块儿,把杯子递上前,贴心地放了根吸管,“我一大老爷们哪有那么娇气,我有那么容易生气?夏弥,合着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这么小心眼的人呗?”
夏弥连忙摇头,笑容带了些讨好的意味,主动凑过去咬住吸管,大口喝着。
“慢点喝,待会儿早饭想吃什么?在家吃还是出去吃?”陆鹤野随口问。
夏弥听到在家吃那三个字后,瞬间愣住了,咬着吸管也忘了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