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凤池应了一声闭眼睡觉。
梦里充斥了各式各样的恶心笑,有许多声音来自船上,以及下西码头后,被人戏谑的调笑犹在耳边。
……
“阿兄开开门,我们回来了,”陈幺娘用力敲响陈锄头家门,三人走的又累又饿。
陈锄头听见声响穿衣服出来,打开门迎眼就是一头大猪,他懵圈的看着三人。
“你们打着猪了?”
“打着了阿兄,”陈幺娘边回答边快步去了厨房,摸黑点了油灯,拉开橱柜到处找吃的。
“饿了是吧?上晚剩了饭我端来你们热了先吃,”陈锄头转身跑去堂屋,端了剩饭菜送来锅屋。
寿喜累的哆嗦着推猪进来扔地上,两腿软的坐地上喘气,肚子响的跟炸雷似的一声不让一声。
冬花举着灯慢慢的来到锅屋,看见地上的猪眼睛都圆了,脸上都是意外的惊喜。
“妹妹你们太厉害了吧!这么大猪都能打到,真是了不起。”
“猪是我打的,”寿喜即使又累又饿的,还没忘了强调猪是他的。
“是你的是你的,都是你的行了吧?”
精细鬼听的烦死了,一路上寿喜就在强调猪是他的,生怕他们赖账一样。
陈幺娘没搭理俩人,一点饭肯定不够吃的,舀了粗面搅搅对着热锅就是扒。
冬花看陈幺娘饿的都没话了,回屋拿了糕点出来,放在她手里柔声道。
“快吃两块垫垫,糕点都是刁子带回来的。”
陈幺娘拿了糕点狼吞虎咽吃两块,又把糕点递给俩人吃,才开口问道。
“我大哥回来了?”
“前天就回来了,昨天去乌溪坡接阿叔了,人没回来估计有事耽误了,我天亮了再去看看。”
陈锄头扶冬花坐下后,忙不迭的给三人拿碗倒热水喝,嘴里还在回答妹妹的话。
“阿兄不用特意去找了,我们一会吃完饭去府城,顺带过去看看什么情况,”陈幺娘接过热水喝一口说道。
“啥你们一会就走?”
冬花看了一眼闷头大吃糕点的寿喜,心里暗想,小姑子该不会捡了个傻子回来吧?
“寿喜阿爷病了,需要郎中治病,呶,这头猪就是换给我们看他阿爷的,我们把人送回寨子就回来了,另外阿兄给他拿三贯钱,”陈幺娘对着地上的寿喜说道。
冬花看寿喜傻子似的还不住的点头,心里不免同情起来,真是个傻的?可怜的都傻了,还知道给阿爷找大夫,她想了想说道。
“铜钱太多太重了,要不给他碎块子行吗?家里正好有不少指甲块大小的块子。”
“可以的阿嫂,铜钱太多他背着是太惹眼了,他脑子看着不太对,背钱肯定会被抢,”陈幺娘点点头同意了冬花的提议。
冬花慢慢转身去了堂屋,找了钱出来放寿喜兜里,还贴心的拿针给他兜缝了,怕他的钱漏了得哭死。
饭好陈锄头给寿喜铲了馍,精细鬼跟陈幺娘盛的饭。
“你干啥?馍馍不吃装怀里干啥?”精细鬼指着寿喜问。
“我……我省给我阿爷吃,我没多吃你的,”寿喜怕精细鬼抢他馍馍,不顾刚出锅的烫馍,直接贴肉藏着了。
陈锄头看了脸上闪过不落忍,从锅里又铲了老大一块递过去。
“你先吃,你吃饱了再给你阿爷带。”
寿喜接过馍馍眼泪吧嗒掉下来,一边吃馍馍一边哭,也不说话就是大口塞。
冬花跟夫君对看一眼,脸上都是不解的神色,他们又看埋头苦吃的陈幺娘,默默的舀了很多粗面,重新烧热锅烙馍。
陈幺娘身上总算有了热乎气,放下碗看她阿兄烙馍奇怪。
“阿兄你怎么烙这么多馍馍?”
“他没吃饱哭呢!你吃饱了没?”陈锄头头也不抬的回答。
“他哭包子你管他呢,吃点垫垫就得了,吃饱得多少才管够……”
“让他吃饱,跟个傻子计较啥吃喝,阿娘可说了,咱们如今不缺吃穿了,做人就手上大方些,你们几个都在寨子里住,咱们仁义些总没有错的,特别是三子四子还跑码头,更得心肠软些了,”
“再说了,咱家如今吃不穷喝不穷,一锅馍馍我们给他还吃的起,”冬花温声细语的对陈幺娘笑道。
陈幺娘看地上坐着的寿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说没有精神信仰的时候,乍然有钱了,便习惯的捡起善良宽厚当信仰。
“馍馍我不吃了,我要把馍馍都带给我阿爷吃,我能带一罐热水走吗?”寿喜突然抬起头问陈幺娘。
“我给你带一罐迷糊汤走,人病了喝热水越喝越想吐。”
陈锄头随口接了话,三两步跑去堂屋端来晚上剩下的汤,加热盛了装坛罐子里,又找厚草垫子给包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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