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允定定地看着应许,他叹了口气:“无论结局好坏我都会陪着你。”
应许笑:“我还以为你要让我学会接受坏结局。”
“本意是这样。”应允也坦荡,“我总不愿意看到你颓丧。”
“但我想让你做的事情,未免是好的,反而你坚持本心就是好的。”
应许隔着单薄的睡衣料子,咬了一口应允小腹,“倒也不用那么溺爱我啦。”
他心想他和应允能有现在的关系,肯定有一部分应允的溺爱和退让,虽然他们同生共死好几次。
“应允,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应许冷不丁地发问。
应允竟然不假思索:“在你挣脱附身者的控制、竭力保护我的那个瞬间。”
应许心里一时五味陈杂:“你这是吊桥效应吧。”
应允没有立马回应,反而把问题甩给他:“那你呢,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好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方式。
应许宽容地没跟他多计较,认真地回答:“十五岁那年你把我带回家的清晨。”
“你这是雏鸟情结。”应允套用了应许的回答公式。
应许气得又啃了应允小腹一口,这次把睡衣料子拨开,直接咬在肉上。
“你这话之前就说过了,我记性很好,一听这词儿我就生气。”
应允却还要逗他:“可是你喜欢我的时候,确实只有十五岁。”
“但我现在快二十四岁了,还是喜欢你。”应许不服气地仰起头,正好给了应允一个合适的机会,轻巧地吻过他额头。
应允笑弯了眼睛:“那我现在没有任何危险了,也还是喜欢你。”
啊,卑鄙的应允!
应许一骨碌地打挺而起,掐过应允的下巴,就渡过去一个深吻。
白舸竞端坐在窗边的靠椅,腰背挺直、睡裙摆每个褶皱都优雅,仿佛做着世家高层最传统oga的礼仪训练。
事实上,她从十五岁那年分化为oga起,就泡在前线卫星城,没接触过这种传统课程。
而这个夜晚,在她自己的房间,她却还保持着这种别扭的姿态,无不是因为她面前还站着连星纬这个怎么也赶不走的贴身保镖。
连星纬全然没有白日里那么生人勿近,懒散地倚靠在墙上,没话找话地问她:“不知道敖霜有没有把谷教授安全送回实验室呢。”
白舸竞深吸一口气:“你有她的私人联络方式,可以去问。”
连星纬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讨人嫌:“原本我还想帮忙送一送谷教授呢,敖霜和教授又不熟,以前在实验室,谷教授点名的时候,她都站在最角落的地方。”
“不过只是保卫教授的安全,敖霜应该也能做得好,我们舰队能活下来的人,在武力值这方面很让人安心。”
“你今晚是一直要在我房间站岗了吗?”白舸竞压抑着怒火。
连星纬委委屈屈地回答:“这不是担心您被您家长辈针对嘛,白天他们很明显没打算放谷教授回去,您冒险搭救不说,还派您的贴身保镖做人家护卫,那些老头老太太脸色可不好看。”
“我还以为您要成就您的事业,会在这种小事方面忍耐一些,结果还是那么不理智。”
白舸竞别开脸,淡然道:“该忍的事情我忍了,这种‘小事’还忍,会让他们觉得我心怀鬼胎。”
“看来在和贵族们打交道方面,我还有很大的学习空间。”连星纬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白舸竞点了他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护卫谷教授是打的什么算盘。”
连星纬坦荡得半真不假:“唉呀,我很久没见到天青姐了,您也不是不知道,当初小许去授书台跟你们碰面,可把我给羡慕坏了。”
“不止是去见一面吧,你肯定会去天青面前告我的歪状。”白舸竞看向他,对上那双表面柔和无害的眼睛。
此时那眼睛里的嫌恶和嫉恨还没来得及掩藏。
“你这演技怎么时好时坏的?”白舸竞终于拾起了些调侃的心思。
“这时候我感应到你很容易看穿我的伪装。”连星纬也作摆烂的状态,“仔细想想,还不如不伪装,另外我也确实对你不爽。”
“你除了对我不爽,也没有别的办法。”白舸竞心情愉悦了些,她往后靠在椅背,姿态放松,“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对小许好点儿,人家可是天青的亲表弟。”
“看着他那张脸我就恶心。”连星纬嫌恶地蹙眉,不过他眼神还算明朗,这是他口是心非的表现。
“所以我也没想到,他被媒体宣告死亡后,你竟然会主动找到我打听他的消息。”白舸竞故意激他。
“顺嘴的事情。”连星纬滴水不漏,“可惜他没死成,我非常遗憾。”
“哦。”白舸竞没忍住笑,“还是对他好些吧,过了这段时间,你们也不会再见面了。”
敖霜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回到实验室。
她没有进门,就站在庭院,仔仔细细地打量这栋圆顶的三层小楼。
“楼后面是片白桦林,要去走走吗?”谷教授看出她的心思,难得用温和的语气开口。
敖霜一时不太适应,她没有听过谷教授这个声线的声音,方才在运输飞船上,谷教授全程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不用了。”敖霜耿直地拒绝,“我在这儿站一会儿,不会耽误您太久。”
她对谷教授还保持着从前的态度,主要她暂时也找不出别的态度,她跟谷教授不算特别熟。
虽然谷教授曾用她冰冷的声音说,他们都是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