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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水性杨花(第1页)

第128章水性杨花

松鹤院里的鸦雀无声,萧老夫人是知道萧淮脾性的,若非真有那么一个人,无论如何萧淮也说不出那样的话来。

“必定是与三郎有接触的女子,正经的姑娘家哪里会和外男有交集,我是怕……”萧老夫人低声道。

若真是这般,那女子的身份自然不可能是贵重的。

王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是当着婆母的面不敢表露,忧心道:“就怕是同僚酒席间认识的呢。”

那岂不是更糟,萧老夫人瞥了她一眼才,闭着眼摁了摁头:“三郎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她自己生的孩子,自己心里清楚。虽说忧心那女子的身份,可若萧淮喜欢,她又怎会拦着。

王氏也只是过过嘴瘾,见婆母不喜便不敢再多说话。

晚娘是在薛丽娘那里听到的传言,心中匪夷。也不是没有暗暗猜想过,众人口中身份成谜的女子会不会就是自己。只是这几日夜里无梦,倒是让她万千心绪都停顿于遐想中。

待到入夜时,萧循不知是哪里见了神仙指路,竟然时隔一月再进了正屋的门,倒是让薛丽娘一时对镜描眉画眼,整理了好半晌。

“行了,不必费事。”萧循扯了扯衣裳靠在绣榻上。

碧兰这才将薛丽娘扶起,又将外屋的炭盆也燃上。男子体热,倒是熏的萧循将外衫脱下丢到一旁,薛丽娘不自在的摸了摸小腹上的痕迹,倒不是她不努力,只是那一条条黑线如蜘蛛似的,无论如何也消不下去。

薛丽娘强打着笑意:“夜深了,郎君可要歇息了?”

“身子可恢复得当了?”萧循抬眸问道。

薛丽娘一时语塞,圆滚的眼珠怯生生的看着萧循不敢说话。

哪里还不明白,这是未成恢复得当的意思,萧循面容微微不耐,道:“流水似的补药给你送进来,怎还不好?”

这些日子他在外交际,回家就被书房两个美娇娘缠着,在男女之事上,实在是隐隐有些吃不消。

今日也是想安稳睡一觉,知道薛丽娘这些日子算得上懂事,才踏进这屋里。可即使是睡个素觉,旁边躺着的人也不能是有一团惹人惊骇的黑纹。

还好在他离去前,薛丽娘贤良的将晚娘推了出来:“我身子还未康泰,伺候不了郎君,郎君不如去晚娘那处如何?”

想着那张木纳却姣好的面容,萧循点了点头:“如此,倒也罢了。”

晚娘本已熄灯就寝,却听得小丫鬟前来叩门说大少爷要来,短暂错愕后恢复了神色,穿上笨重的斗篷在门口候着。

那道昏黄的灯笼离自己越来越近,萧循看着她暮色垂垂般的打扮,强忍着嫌弃进了屋:“我已在你家少夫人那里洗过了,倒是不必你再麻烦。”

这话的意思就是直接去床上安置,晚娘伺候他脱了衣裳,才将斗篷磨磨蹭蹭的脱下。

待到从耳房里更衣出来,已听得萧循平缓的呼吸,倒是有些好笑,除了自己的都想将他生吞活剥似的。

不同于萧循的好眠,晚娘约莫过了夜半才缓缓入睡。

梦里泛舟湖上,天地间一片雾气笼罩,她乘着一叶扁舟,竟连撑船的渔夫也无,只由得那水与风带着自己在白茫茫中飘荡。

本来是有些害怕,可时间一长倒是习惯了,她独坐在船中过了许久才听得耳畔传来他轻缓的呼吸。

“等我许久了?”萧淮如同上次那般,熟稔将她搂在怀里。

她本是害怕的,可那温热的佛手香将自己包裹时,她就浑然忘却了前尘,只感受着当下宁静与雀跃欢喜。

晚娘依旧是抱膝埋首的姿势,抬头道:“妾在家中听说了三老爷的传言。”

萧淮有意散播出来的消息,自然就想到了能传到萧府里,见她说话并未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狭促笑意:“我的确有心仪之人。”

见晚娘不语,萧淮长指将她一缕碎发整理,喃喃低语:“怎么?难不成你还不知道?”

碎发如羽毛般,在他的手中缓缓起落,晚娘低声道:“妾不知……”

她咬住了唇瓣,许多话欲言又止,抬起的双眸与萧淮对视,却好似在欲迎还拒说着呼之欲出的责怪。

谁知萧淮却低语道:“你竟还不知,那必是我的不是。”

纤细腰肢被他的手心扣住,腰间的绦丝染上了口脂上的淡香,被萧淮轻轻拽扯下。

乌篷小船在水中摇晃,逼得晚娘万千思绪悉数散去,只紧紧搂住萧淮的脖子不敢动弹。

恰好他身上的佛手香萦绕在晚娘的鼻尖,她实在是痴醉这香味,无法抗拒,只能趁着此时横生的暧昧将那份窥窃之心满足彻底。

萧淮察觉她的片刻失神,眉头微蹙道:“如今可知道了?”

晚娘心神归位,小心翼翼点了头:“妾知道了。”

湖中不知何时竟生出两朵菡萏,染上了春三月般的柔和温软,小船摇曳泛起的涟漪,粉瓣湮没又浮起,沾上点滴湖水似珍珠般。

晚娘心中仿佛揣了兔子,乱跳不停,她实在是害怕这乌篷小船翻入水中:“别……今夜不行……”

萧淮喉间滚动,暗哑道:“为何……你我就连梦里也不行。”

他这话里带着些让人难以查明的委屈,只是那语气被他微蹙的眉宇遮住。

晚娘趁他不备,偷偷扯过藕色小衣,低声道:“大少爷在我屋里。”

她眼睫轻颤如片羽,扇得萧淮心碎凌乱,他深吸一口气将衣衫整理,就如藏住难以挑破的不堪关系。

晚娘被萧循不耐摇醒,睁开眼时察觉身体的变化,慌忙并拢双腿,低声道:“大少爷可是要起?”

萧循有些好奇的看着晚娘的双颊,那两片绯红他游走红粉之间实在是熟悉,质问道:“你梦到男人了?”

“没有,妾怎会……”晚娘心一沉,慌忙摇头否认。

若非自己知道晚娘老实木讷,他必然当眼前人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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