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羞不以为意,心道:上了年纪真迂腐。
柳一行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道:年轻果然不懂事。
佛窟念力这般强悍,肯定是出自上界的佛修大佬,毁了这佛窟,等同毁他信仰,不找你拼命才怪。
洛云羞:“那怎么办?”
“我正在想办法。”柳一行沉吟着,“有了。”
他从地上抓了一把黄沙,随后漂浮于半空,俯瞰下方。
口中念念有词过后,将黄沙一抛:“散!”
黄沙化为金色的粉屑,纷纷扬扬笼罩了整个佛窟。
佛窟仿佛从地表上消失,只余下内里人影,虽模糊,却可以窥探清楚他们的动作。
比如有个身背剑匣的清瘦少女,正孤身往外走。
比如散落在角落的小和尚们,有人在念经,有人在偷吃鸡腿。
柳一行和洛云羞注意到的,自然是阴长黎的房间。
两个男人,
在围观一个和尚洗澡?
洛云羞抽抽嘴角:“应该就是这几个了。”
柳一行点头,倏然双手结印,指尖飞出一道淡淡的旋涡,宛如水面波纹朝那个房间传递过去:“告诉我,你们的名字。”
他使用的是摄魂术,还是此术之大神通。
每施展一次,便会耗损半数灵力。
今日,即使阴长黎英雄末路,身为昔日同僚,柳一行曾见识过此人一剑斩杀三天将,凭一己之力令十万追兵折戟沉沙的杀伐手段,是不敢掉以轻心的。
瞅一眼身边的洛云羞,一副“对付一个将死之人,你至于出大神通吗”的表情。
他无奈叹息,女人啊,无论你同她叨叨多少遍对手有多凶残狠辣,她关注的,永远是对手的脸。
佛窟房间里,空气一刹被抽空似的。
路溪桥最先感觉到胸口憋闷,喘不上来,仿佛困到极点,有个充满的诱惑的声音在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立马答:路溪桥。
接着是白星现。
等轮到阴长黎时,他明知不对,但刚刚夺舍神魂无法抵抗,也答了。
答完之后,洛云羞纳闷的很:“不是说这和尚叫道辰吗?”
“憨批”是个什么鬼名字?
柳一行同样一头雾水,收回法术:“管他真名是哪个,反正不是咱们要抓的人。”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了。
两人齐齐看向即将走出佛窟的项海葵。
项海葵打着哈欠走出佛窟,刚伸个懒腰,身后天狂疯狂撞击剑匣。
这是危
险示警。
背靠佛窟,三面荒芜,若有敌人在附近,凭她的追风观气术,不该察觉不出。
但天狂不会出错,项海葵神色一肃,开匣拔剑,手臂一扬,剑尖在面前拉出一道光弧:“谁!”
剑光照耀下,三只小怪物骤然现了形。
不知是些什么玩意儿,竟一直围着自己打转,还口水横飞,项海葵吃了一惊。
“滚!”项海葵厉喝一声,挥剑驱赶它们。
它们似乎十分畏惧天狂剑气,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得空便想要攻击她。
“再不滚,别怪我辣手无情了啊!”这些怪物身形矫健,还像一团棉花砍上去会反弹。
而且,项海葵隐隐发现它们想吃的不是自己,是腰后罐子里的小黑蛇,便不留背影给它们,将背部挨着墙壁,保护住小黑蛇。
“是他!”见到这一幕时,洛云羞难掩心中愉悦,落地现了形,“前辈,别来无恙。”
项海葵正在驱赶小怪物,抬头瞧见洛云羞,心头再是一个咯噔。
她先前在疾风谷打鬣狗之时,见过这个女人,知道她的身份,是追杀老板的一位冥界高官。
不过,这女人在喊谁前辈?
洛云羞娇滴滴的朝她福了福身,眼波流转,眉目含情:“短短时日不见,您怎就换了个女剑修的壳子?奴家以为,这壳子可万万配不上您的天姿国色。”
项海葵有些烦了,天狂剑意开始慢慢上涨。
挥出一剑,将小怪物扫退,看傻逼一样看
着她:“这位大姐,您一个人咿咿呀呀在这唱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