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老侯爷在战场捡回来的孤女。
侯府里的老郎中看我伶俐好学,收我为徒。
我扎针总是扎不好,因为认不清穴位。
萧让看我往自己身上扎针,心疼得很,“阿照,你还是用我练手吧。今日我舍命陪英雄。”
最后我扎错穴位,害他面瘫了好一会儿。
我手忙脚乱去找师父。
他陪着我,因为面瘫,说话含糊不清,但眼里还噙着笑意,“你师父又该骂我们了。”
那时萧让的眼睛与今日重合,似是一样的弧度。
我却再不能找回从前的少年郎。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看白光一点一点漫上窗,吞噬掉我所有的痴心妄想。
3
昭嘉公主嫁了冒充萧礼的萧让,就成了侯府主母。
她似是看穿了萧让对我有私情,每日我来请安时总恨不得生剥了我。
入府不过三个月,她就怀上了萧让的孩子。
“妹妹,我口渴了,捧茶来。”她歪在萧让怀里,懒懒开口。
萧让则盯着手里的书,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我从丫鬟盘中接过茶,滚烫。
一时拿不稳,茶水洒了出来,茶杯也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我立马跪下请罪,“妾身一时手滑,跌了杯子,实乃无心,请夫人和侯爷恕罪。”
萧让看了我一眼,抿着唇,有几分不忍心,但什么话也没说。
“夫君,就因为我叫她端茶,她就不满摔了杯子,这可是我最喜欢的杯子。”
公主扯着萧让的袖子抱怨,眼角眉梢都是媚意。
萧让转过头仍是看书,语气不耐烦,“夫人想怎么罚她?”
公主从萧让手里将书抽出来,扔在桌上,轻轻摇了摇萧让的袖角。
“这地板上全是水,都是她的错。夫君,罚她日日来房里跪着擦地板好不好?”
萧让皱眉,“她毕竟是我弟媳,饶她一回吧。”
公主对这个回答很不满,她抓住萧让的手往肚子上放,嘟唇,“夫君~”
萧让亲昵地刮了下公主的鼻子。
“你啊,你想想,她身份低微,是个粗人,要是地板擦不干净,滑倒了你怎么办?你不担心自己,我还担心呢。罚她别的吧。”
公主放下萧让的手,别过脸,娇嗔道:“夫君不按我说的罚,我就生气了。”
萧让笑了,搂过公主的脸亲了亲,良久后说了句,“一切随夫人的心意。”
她得意地看向我。
我只觉得膝盖跪得麻木。
萧让说公主入府后,他会待我一样好。
但这三个月里,公主百般刁难我,他从未说一个不字。
4
擦了地板后,我回到房中,让贴身丫鬟坠儿找林大娘拿烫伤药。
林大娘是总管,侯府里的老人了。
公主克扣我每月的月例,还总是寻理由罚我的钱。
府里下人多是墙头草,见公主不待见我,就不把我当主子。
幸而林大娘是看着我长大的,很疼我。
坠儿走后不久,萧让悄悄潜入我房中。
“阿照,她怀了孕,我实在不能护着你,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萧让从背后抱住我,想与我耳鬓厮磨。
我大声喊,“坠儿,坠儿,快进来,我有事叫你。”
萧让怕人看见,连忙躲入柜子。
很快,坠儿拿着烫伤药进来了,替我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