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沈姐姐,是我不好扰了你们的好事。”
又是这种话,听都听烦了。
傅辞揉了揉沈梦的头,温声细语安慰她。
沈梦向我投来一个挑衅的眼神。
“我也不想的,可我太爱阿辞了,看到你们亲密的样子就忍不住难受。”
傅辞拍拍她的背,说:“我知道,别难受了乖。”
“傅辞,别太过分了。”
我活不了几天了,有什么话我不想藏着掖着了。
可傅辞却让我离开,说沈梦不想看见我。
“好,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医院走廊人来人往,我又流鼻血了。
还没来得及用纸堵住,人先一步倒在地上了。
耳边一阵轰鸣,什么都听不清。
有人把我抱起来,走的很急。
摇晃的我又有了想吐的冲动。
过了很久很久,监测仪的声音滴答滴答。
还有人来回踱步和叹气声。
可我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身体也动弹不了。
我可能是梦魇了。
后来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时间变得错乱。
那年暑假我带傅辞到镇上采购,路过一个拍大头贴的店铺。
傅辞说什么都要和我拍一个。
墙上挂着一个白纱,我戴上以后问傅辞:“好看吗?”
傅辞点头,一向在我面前不着调的他变得严肃起来。
“许糯,以后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一定是最美丽的新娘。”
画面再一转,回到今天拍摄婚纱的时间。
梦里只有我们两个,我们一起拍了很多照片。
搞笑的,甜蜜的,优雅的什么风格都有。
或许在另一个平行时空我们的关系并没有这么糟糕。
8
滴答滴答的电流声,如同生命在倒计时。
傅辞拧干毛巾帮我擦脸,随后打开装着米粥的食盒。
我没胃口,头扭向一边。
傅辞也没生气,把勺子放到碗里擦了擦手。
“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一次他的声音不再这么冰冷,多了几分担忧。
“我说过,可你不信。”
傅辞仿佛被我的直白回复噎住了,停顿了几秒才再次开口。
“我已经联系了国外最好的主治医师,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声音有些颤抖,这算低头吗?
我不需要了。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让我有活下去的希望。
可我的情况我自己很清楚。
没有与他争执,随他怎么样吧。
最后的时间里我想安安静静地离开。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病发,所以在我意识还清醒的时候我想再去看看爷爷奶奶。
说起来很久没见面了。
傅辞说什么都不同意,他说我身体撑不住路途上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