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我把奖牌留给爸爸,让他下次跟我们一起参加运动会。”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他早就认出了陆晨川,他的枕头下,还藏着陆晨川的照片。
密密麻麻的针孔布满整个拳头,鸣鸣咬着牙不哭,可今天听到爸爸跟他说这样的话,他哭了。
他或许意识到爸爸不仅不爱他,甚至还讨厌他。
真相不是这样的!
我张了张嘴,想跟陆晨川解释。
“鸣鸣他。。。。。。”
陆晨川不耐地打断了我。
“我对你们的事丝毫不感兴趣,之前那些钱就当是给你们的医院费,买个清静,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他的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说完,拉着何清梨转身就走。
我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喉咙像被堵住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但我还是想追过去解释,鸣鸣是我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
鸣鸣拉了拉我的衣角,摇摇头哽咽着说:“妈妈,没事的,我有你就好。”
我蹲下紧紧地将他拥入怀中,泪水悄然滑落,怀里的他如此单薄,仿佛一不留神就会消失。
8。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我想起五年前。
我离开陆晨川后,躲回老家待产。
孩子刚出生没多久,陆晨川的妈妈派人找上门来了。
他们没说什么就把孩子抢走。
“你们要干什么?把孩子还给我!”我声嘶力竭地喊着,却无力阻止他们。
我拖着虚弱的身体,一路追到码头。
看到鸣鸣被黑衣人抱上船,我疯了一样冲上去。
我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了把水果刀,对着那些人乱挥。
“谁敢动我的孩子,我就跟他拼命!”
混乱中,我抢回了鸣鸣,把他紧紧护在怀里。
那些人的棍子雨点般落在我双手上,我死死不肯松手。
最后,惊动了当地的警察,他们才仓皇逃走。
我抱着鸣鸣,浑身是血。
我想过回去找陆晨川。
可那时候的他,已经回到陆家,继承了庞大的家业。
而且我不敢肯定,他会不会偏帮他妈妈,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连累他。
我的右手被他们打断了。
因为没钱及时做手术,落下了残疾,总是不自觉地抽搐,还有一条狰狞的,二十厘米长的刀疤。
鸣鸣也因为早产,出生后没有得到悉心的照顾,患上了心脏病。
雪上加霜的是,他的血型是罕见的熊猫血。
体面的工作没人愿意聘请我,一个带着病孩子的残疾女人。
做服务员是我唯一的出路。
鸣鸣一直很乖巧。
就像现在明明伤心的是自己,却还要反过来安慰我。
考虑到他的情绪,我没回去上班,继续陪着他。
鸣鸣吃了药后睡着了。
过了会儿,他突然脸色苍白,紧紧捂着胸口,整个人痛得蜷缩成一团。
“鸣鸣!鸣鸣你怎么了?”我吓得魂飞魄散。
我拼命按呼救铃,随后跑到走廊大喊。
“医生!医生!快来救救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