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季节处于微暖的春夏交界期,薄薄的西装外套里,只穿着一件贴身白衬,那又平又宽的肩膀和衬衣底下若隐若现的肌肉落在沈簌眼里,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外套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几乎沈簌喉咙刚动了动,注意力还停留在他男朋友身材真好这方面上,就被倾身过来的傅灼枭给不由分说地吻住了唇。
唇瓣相贴,这次亲的有点急,还有点凶,怎么说呢,无论时机还是地点各方面,就很突然的一个热吻。好像要深深烙印在灵魂上一样。
感觉对方的舌头在口腔如同暴风雨般地搅动,沈簌原本因为紧张而有些恍惚的大脑顿时更不清晰了,整个人好像悬在半空浮浮沉沉,是令他感到慌乱的失重感。
靠着轻咬傅灼枭的舌头,后者动作稍缓,才得以喘了口气,沈簌眼眸雾气朦胧:“你怎么了吗,这次亲的好凶。”
“哦对了还有,你刚才出去抽烟,查荼也出去了。我看见你们在谈话,看得我都想揍他,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你看见了?”感觉怀里人突然变得好软,好像要整个瘫倒了,傅灼枭紧紧搂住他腰,凑到他耳边说话,“为什么想要揍他?”
重点转移的很有灵性。
像电流窜过耳廓,沈簌被弄的很痒,头一歪往肩膀上蹭了蹭,不太满意道:“他揪你领子。”
“我都不舍得揪我男朋友领子,他凭什么揪?关于这点我是绝不会让步的。”
虽然呢,傅灼枭对沈簌的这句话感到很满意,满意地他嘴角上扬,但——
“声音怎么有气无力轻飘飘的,身体不舒服?”
从刚才开始沈簌就软趴趴的,好似力气在刹那间被抽干一样。傅灼枭半搂半抱地把人扶到沙发上坐着,拧眉瞧着人有些泛白的脸色,问:“是不是没吃晚饭?”
“惭愧,惭愧。”
“?”
牛头不对马嘴。
傅灼枭沉默片刻:“你喝醉了?”
“不是。”沈簌捏捏眉心,纠结的情绪被看穿,下巴被傅灼枭轻轻掐住,无声的质问下,沈簌眼神开始闪躲,“不只晚饭,午饭也没吃。”
由于总决赛夜需要做的准备很多,今天一整天都太忙了,记忆中好像只吃过一顿早饭。还是有早起习惯的傅灼枭买给他的,除此之外,好像就没再吃过任何东西,白天在练舞室排练,晚上又刚进行完两场体力高消耗的演出——
头晕目眩,脑子不清晰,眼前发黑,浑身乏力,快要昏倒这些个症状积攒在一起让沈簌认知到,现在恐怕是,低血糖了。
“可能只是低血糖。”
几乎刚说完,一声重重的“啧”传进耳朵,沈簌神经一紧,下意识闭眼,以为肯定要被狠狠批一顿,谁知后一秒耳边传来傅灼枭打微信通话的声音。
小王秒接。
“喂,傅哥。”
傅灼枭:“你在哪?”
“啊?我现在总决赛夜现场的大门口啊,怎么了?”
“行。”在附近就好办了,傅灼枭声音平稳的像无波无澜的死水,无情吩咐道,“五分钟内我要看见一份做法干净烹饪卫生卖相极佳色香味俱全的外卖,另外再送来几包即食的糖或巧克力,配料表也要尽可能干净,不要有太多添加剂,吃了对身体不好。价格也是,不要吝啬,买最贵的。”
“”要求真不是一般多。
“这么冷漠的话语是怎么从您三十七度的嘴里说出来的?”那头似乎小王倍感无语,还在竭力挣扎着什么。
傅灼枭从开始的冷漠逐渐变得暴躁:“别废话,说五分钟就五分钟,一秒都不准迟到。我不去买,为什么?我他妈要陪我老婆,我老婆犯低血糖快要晕倒我走了谁他妈照顾他,你吗?!”
“给你八百条胆子你敢照顾我老婆?!”
然后“啪”一声把通话挂断。徒留小王一人握着手机在晚风中凌乱。
难道这就是月薪十万的代价??
五分钟后,小王果然准时到达,单手抵着更衣室门气喘吁吁。那感觉比跑了一整场马拉松还累,大汗淋漓的。
傅灼枭从他手里接过外卖跟一装有各种糖罐巧克力的塑料袋,抬眸瞟他一眼:“辛苦,这个月给你多涨点薪水。”
小王:!!!
“不幸苦!傅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小王蹦哒着离开后,傅灼枭回头环顾了下周围环境。节目组给沈簌安排的更衣室还挺大,只是没有桌子,便准备先扶沈簌去往隔壁休息室歇息。
“时间不紧,先把饭吃了,衣服一会儿再过来换。”
沈簌没说话,睁着大眼睛望着他手底下的塑料袋点了点头。
眼神亮晶晶直勾勾的。
似乎看穿他想法,傅灼枭顿了顿,伸手从袋子里拿出一盒糖罐拧开,剥开糖纸喂到他嘴里。
不可避免的,指腹蹭过柔软温热的唇。傅灼枭看起来很平静,只是目光一瞬不移地停在他嘴唇上,“甜么?”
葡萄味的水果糖。
“甜。”沈簌乖巧应声,然后头发就被轻轻揉了一把,“那就好。”
抵达一间无人的休息室,外卖放到桌面,两人走到能容得下四五人的宽敞沙发边并排而坐。
“以后不准不吃饭,再忙也不能忘记知道么?你胃本就不太好,进食不规律对身体造成影响很大,养胃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你有没有把医生的话放在心上,你——”
傅灼枭这番话语气重了些。
沈簌看他一边解塑料袋的结一边说着,已经预感到接下来漫长而喋喋不休的说教,呲牙打断道:“好了我知道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