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遗忘决定的后果就是,他记得更牢了。
不管怎么分散注意力,他脑海里都还是会不时闪回那些细节,特别是乔算亲吻他的那一幕,恍惚间,他甚至还想起了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被记忆折磨下,周景叙做了个最符合他这个年龄的学生会做的事——
搜索引擎诊断,大数据检索,人工智能分析。
得出的结论是,他病了,是心理疾病。
周景叙当时:“……”
不过有的观点他认为是有参考价值的,蛇化成人,本质上说明此时乔算在他心里的威胁性不如一开始,两人的冲突在转化,他不能仅仅从乔算的角度指望她真心辅助自己痊愈,也必须从自身的角度做出改变,不能因为物理治疗的强硬而排斥,哪怕乔算扒他裤子,他也该想办法主动去接受可能的性欲,而不是纯粹躲避,那样只会让他潜意识的恐惧愈演愈烈。
所以在互联网的帮助下,他做了一个最难以启齿的决定。
他要整理自己,想方设法迎合乔算。
但是坐在餐桌前,看着一边高速操作手机一边风卷残云的警花,还有她因为晚上还有任务不愿换洗的衣物,周景叙庆幸与她坐在桌子两端,否则他一晚上用餐都得思考警花把自己搞成这样都经历了哪些恶心的事情。
除了外表的邋遢,警花那张嘴的恶毒性也不遑多让,注意到少爷在打量自己,警花咬下肉,开口道:
“虽然是交易,但我突然觉得让你痊愈并不是什么好事,下身安静了,人都不怎么作妖了,还会主动做好事了。”
周景叙握刀的手紧了紧,明明决定要努力迎合她,但此时还是忍不住报复道:“食物里方便下毒,等你倒下了,我有千百种方法能让你生不如死。”
乔算也不免笑了起来:“好啊,很高兴你还有卷土重来跟我斗的意志,不过当务之急,你最好还是先控制住自己被电刺激时的懦弱表现。”
冷静,他要努力接受这一切。
想到接下来的物理治疗,周景叙忍下了乔算所有的冒犯。
香薰在温暖的卧室里蔓延飘荡,诱使着清醒的人走向柔软的欢愉,但现在,它的主要任务是掩盖乔算穿着脏外套靠近他的反胃。
“你能不能别穿着这身衣服了?房间里又不冷。”
眼见她将他按倒后还要穿着脏衣服上床,就算没有洁癖,周景叙也忍受不了了,她这个样子总让他想起医院那晚的事情,恶心与恐惧双重交织,他是真的生理性地想吐。
眼看少爷面如菜色那样子,乔算无语一停顿,将电极片扔给他:“你自己先解决,等我一分钟。”
等她过完水穿回衣服把外套扔掉出来,周景叙竟然还没贴好,解开衬衫的扣子,一边还在摸着自己的胸口对比位置。
乔算走上前,坐在他身侧,双手拉开他已经绽开的衣领,将他手里的电极片稳准狠拍下去,拍得少爷浑身敏感地一颤,他抬起眼,似乎想要数落她故意报复,但见乔算平静又认真地继续朝他的胸口,腹部,下身摸索贴合,他止住了打断的话语。
空气中很安静,只有动作与呼吸的声音,周景叙感觉到乔算抓着那一端,抬眼与他对视,她没有急着按下开关,而是先无意识摩挲了片刻,然后抬起手,摸向他的胸口,将他一开始自己贴的那一片电极轻轻往下压了压。
少爷头皮一酥麻,明明还没有开始电刺激,但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了很多。
乔算欺身而上,按着他的胸口,准备更深一步施加刺激,可就在此时,电话响了。
周景叙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知道她听电话时一直皱着眉,而挂了电话,连解释也没有多一句,扔下他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望着跳跃的烛光,还有裸露的身体,少爷愣了一会,突然感觉到这一刻的荒谬,狠狠抓下电极片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