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贯腹而过的伤口,是她?死那日怀七留下来的。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很多,她?几乎快忘了这道伤口。
陶锦抬膝压住对方,指腹摩挲着这道伤疤,时间淡化了疤痕颜色,正观察着,男人抬起的手掌遮住腹部,眉宇紧蹙。
他如?今无法言语,但从神?情?判断,他极为厌恶她?触碰这道疤。
陶锦来了兴致。
他愈是抗拒什么,她?愈想施与什么。
“让本宫猜猜,这道疤怎么来的。”她?扯开怀七的手,强行触到伤疤,“为你那前主子留下的,是不是。”
怀七未答,绷紧的肌肉暴露了他的心思。
陶锦笑着威胁,“有什么可遮掩的,本宫大可以再给你补一刀,让新疤盖住旧疤。”
怀七指上药膏因?她?的举动蹭掉大半,于?是她?又?好心挖了些放在男人掌心,戏谑开口。
“你倒是迫不及待,可惜这药膏是本宫赐你涂手的。”
不是他想象的那种事。
男人眼眶张大,他似乎有些难堪,可最终也只能沉默将药膏涂在掌心。
怀七胸前也有一处刮伤,是因?这几天他一直将那金簪贴身放着,簪面并不平缓,上面还镶嵌了珠宝,做工时难免会刮蹭胸口。
蹭破的地方恰好是那处绯色蝴蝶烙印的下方,与烙痕交叠边缘,看起来很像蝴蝶振翅穿过血肉,从心口飞出的模样。
陶锦指腹按在蝴蝶烙印上,感受着男人的心跳,她?继续着。
她?俯下身,却发现怀七经过几天糙养,好不容易白回一点的肤色又?黑了。一看就是偷懒了,根本没有天天敷玉脂。
最后,怀七紧紧阖眸,被玉脂染湿的睫翼不断颤着。
翌日清晨,李还照例来问晨脉。
所幸殿下身体康健,轮到怀七时,神?情?顿时有些为难。
陶锦一夜都不曾给怀七摘去止咬器,他大半面容都被遮挡住,根本无法看清面色如?何?。
李还犹豫着开口,“殿下,这……”
“摘下吧。”欣赏了一晚上,陶锦终于?松口。
有宫侍帮怀七将止咬器解开,男人的唇旁和颊侧被勒出三道交叠的深红印子,含了一夜珍珠的口尚不能合拢,唇角有晶莹口涎淌下,怀七喘着气,眼眸只看向地面。
这幅模样简直太糟糕了。
陶锦盯着怀七的脸,眼眸眯了眯。
待洗漱后,怀七的模样才算正常些,虽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李还奉殿下之令为其?诊治,相比两个月前,怀七的身体状况好了许多,脉象沉稳有力,敷了两月的膏药,他右手也不会时刻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