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带她来到二层的衣帽间。
里面大得惊人,比老宅里属于她的衣帽间大了快十倍,迷宫一样,每个精心设计的隔层都被奢侈品填满,有的甚至说不上名号,是定制品,也可能是拍卖会里竞得的孤品。
前方嵌着一面巨大的落地镜,温书晗看见自己呆滞的身影。
她心下沉闷:“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言肆从身后抱过来,幽深目光看着镜子里的她:“留下来陪我。如果你愿意,我们也可以再谈一次恋爱。”
说得这么好商量,语气却跟威胁没什么两样。
她咬着下唇,沉着心拒绝:“不行。”
音落,陈言肆抱得更紧。
他鼻尖蹭过她耳垂,呼吸沉了一瞬,像在叹气,忽而话锋一转,沙哑嗓音里多了一份灼急的恳求:“温书晗,我有点难受。”
他侧脸轻轻碰上她脸颊,她指尖一颤。
他额头真的有点发烫。
她下意识问:“你是不是发烧了?”
“不知道。”他半阖着眼皮,垂落的眼神暗沉如井,语调贴着她耳畔轻轻上挑,“不放心的话,帮我量个体温?”
镜中的他眼角泛红,好像真的很难受。
温书晗莫名郁闷。
思绪都这么混乱了还要保持人道主义,她觉得自己的素质有待降低。
她挣脱他的怀抱,把他往沙发椅的方向轻轻一推:“好了,你先去躺着。”
陈言肆照做。
她在最近的柜子里找不到体温枪,只发现一根传统的水银温度计。
将就着用吧。
她拿消毒湿巾把温度计全身擦了擦,小心翼翼塞他嘴里。
他敞着长腿半躺在沙发椅上,黑色衬衫解开两颗纽扣,隐约逸出一丝恣意和野性。
温度计松松散散搭在他嘴角,他看着她,微醺目光有点蛊惑,嗓音浑哑:“含多久?”
“几分钟就好。”
她说完便转身,他忽然攥住她手腕,指尖不经意划过她掌心,转了一圈。
意识到危险含义,她倏地收回手。
突然怀疑他连生病都是装的。
这时一个电话进来,她心不在焉接通。
“呜呜,书晗你终于接电话了,我们好久没联系了,你还好吗?”
她心里连连叹气,耐着性子:“盛帆,你真的很好,但我们不合适,我说过很多遍了。”
陈言肆撑着额头掠去一眼,咬在嘴里的温度计像根将燃未燃的烟。
她夸那个人“很好”。
却从来没夸过他很好。
温书晗背对着他接电话,听筒里哽咽一下,仪式感十足地说了几句挽留话。
她刚想回一句,下巴却被人用力一扣。
电光火石间,她被迫转过半个身子,唇上倏地一热。
“唔!”
一个吻突如其来,她大脑宕机,手机一下子被她攥紧。
陈言肆疯狂吮吻着她,原先用来压制人的冷冽化作岩浆,在她唇舌间急转而下,狠厉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