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亲戚问到市里一个重点项目,跟陈言肆打探进展。
他拿手机回了个消息,简单回应:“那个项目是红头招标,没那么快。”
亲戚点点头,跟他聊起其他。
温书晗就这么静静听着,偶尔夹菜给邻座的小堂妹,跟对面的人毫无眼神交汇。
当她低头喝汤时,脚踝附近泛起一阵轻痒。
触感是滑腻微凉的西服裤,布料包裹着的是一双很长的腿,轻易就能伸过来。
在桌底看不见的地方,那双腿的肌肉必然也匀称有力,无论是强势压制还是松弛引导,她都见识过。
温书晗呼吸节奏乱了一拍,抬眼看向对面的人。
陈言肆无动于衷,跟亲戚聊着项目招标的事,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未作停留,自顾拿起已经醒好的红酒,轻懒散漫的姿态,与叔辈谈笑风生。
无意的?
她抿唇斟酌片刻,以退为进,把自己的腿收到最里。
不料对面也顺着她的轨迹而来,鞋尖抵着她纤细脚踝,温凉触感似有若无。
温书晗心跳加速。
他是不是有病!
桌上一派和谐,没有人知道桌底的隐秘勾缠。
——啪哒。
裴嘉彦的筷子不小心掉地。
他哎哟一声,陈知棠跟着啧一声:“怎么吃饭的?捡起来。”
含温
裴嘉彦鼓起腮帮子准备捡筷,脑袋还没低下去,陈慈远已经护短:“要什么紧,再拿一双吧。”
雇佣依言递上一双新筷,利索地捡起那双掉落的筷子。
饭桌气氛依旧,温书晗悬着的心缓缓落地。
大家悦然说笑,缠上她脚踝的暧昧触感不知在哪一刻悄然消失。
仿佛刚才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她慢半拍扬起眼睫,目光带着一丝杂念和自我怀疑,在一桌谈笑声的掩护下落向他。
陈言肆不再参与话题,只是垂落眼睫静静听着,嘴角挂着敷衍意味的浅笑。
从少年时代就练就的一身反骨。
反正没人能管他,想分他的神亦或是做他的主,更是难上加难。
他自顾自耳根清净,偶尔举杯饮酒,宽阔肩膀靠着椅背,散漫松弛但又算不上浑不正经,更像一种居高临下的习惯,在任何场合都毫无紧绷感。
烈酒入喉,他面不改色放下酒杯,筋骨分明的手背牵扯着一层浅淡光影,好像连光线都被操纵。
温书晗分不清他刚才到底是无意还是故意。
这个人太难琢磨。
夜深,数不清的话题终于聊尽,晚宴结束,本家亲戚都陆续驾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