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儿,你的要求不多。都是我不好。你提的一切,九哥哥都答应。九哥哥也一定做到。”
“若以后九哥哥再让予儿伤心,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李皓宇难过的说,眼泪依旧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他错了,他悔了,可一切却走到覆水难收的今日。
今生挚爱,是被自己亲手弄丢的。
而卿予举着手指,认真的一点点的为他揩干眼泪,软糯温柔的劝着他,
“九哥哥,你别难过了。你再哭,予儿也不好受。你说的,我都相信你。我不许你诅咒自己。我有些累,想睡一觉。”
心爱的少年郎守在身旁,她心里温暖,四肢百骸放松下来,只觉得一阵没来由的疲惫。
然后她才不顾形象,就仰后一倒,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那九哥哥守着你,你快睡吧。”
李皓宇照顾卿予睡下,走到门口,吩咐人去请叶昀过来。
……
“她继续这样饮酒,恐怕会越糊涂,可她清醒后,却是那般难过。阿昀,你告诉表兄,我该如何是好?”
李皓宇负手站在听雪斋门口,一双狭长眼睛,满是阴霾的望着天空。
如今刘凛获罪,他自小亲近的人,也越少了。还好有叶昀在他身边。
“饮酒是小事,她身体中的毒,才是大事。”
叶昀有些为难的望了李皓宇一眼,终于鼓起了勇气,“我听崔逖说过他们在常州的经历。那豫王世子曾经想轻薄于她。”
“我猜她当时中的并非毒药,而是春药。只因为没有纾解,所以扰乱五脏六腑,导致毒。这一切,又或许应该是和她逃出宫所服用的假死药有关,那药本来对身体无害,只会让人身体里血流变缓,气息微弱。”
“唉,两种药性相克,……”
叶昀话未说完,屁股上重重一疼,身子趔趄,就摔倒在地。
一抬眼,就对上皇帝表兄恨毒他的眼睛,“朕真该当初就杀了你。”
是呀,没有他的假死药,这林卿予再狡猾,又怎么逃得出皇宫?
假以时日,也未必不会被表兄的温柔乡给攻陷。
如今出了事,他再无辜,也只能承受天子之怒。
“可杀不得,我才捡了许多战争孤儿与遗孀到慈安堂里。就当我将功补过,将功补过!”
叶昀擦了擦脸上被惊吓出来的冷汗,悠悠的爬起来,小声儿嘀咕道,“杀了我,你可是缺大德了。”
“哼,你若解不开予儿的毒,朕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李皓宇凉凉一笑,脸上戾气重生,叶昀忍不住默默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糟糕,这一不小心,又和暴君混在一起了。
法子是有,可他不好说出口来。
“我自当尽心竭力,尽快研制出解药。这林小姐脾气大,又有打王鞭,等闲人制不住她。还请表兄多来瞧她。”
叶昀唯唯诺诺的说。
“这些还需你说!”
李皓宇转身进屋去守卿予,推门前,又回眸去吼叶昀,“还不快滚去研究解药!差了什么,就让韩克奉取朕的腰牌加急去办!”
大梦初醒,已经是晌午,难得睡了这么平和又漫长的一觉,梦里的李狗子居然都不那么令人生厌,反而还带着少年时候对她的无边宠溺,可真是难得。
卿予冷静了许多。
心里明白,不管梦到多少旧事,她白日还要清醒而痛苦的活。
哭也好,闹也罢,不会有人应和。
让娟娘在林府外挂上谢客的牌子,也拒绝了周太傅等人的探望,唯独还是无法拒绝祁墨和秀韵等学童。
一年未见,孩子们都长高了。
祁墨一口气给林先生展示了许多自己的诗书文章,还骄傲的告诉她,如今他拜在周老太傅门下,再苦读两年,也准备去参加科举了。
卿予难得脸上有了些笑意。
从孩子们生命力满满却不失童稚的笑颜上,她终于感受到蓬勃的生机。
“你们好好念书,既是为了天下,也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