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越论》……有这本书吗?”沈余吟把桌上的书向外摊开,一本一本看着书名。
染绿给她续了一杯茶,将边缘的书籍向里推了推。
“殿下,大人书架顶格的书已经全部取来了,您还是耐心找找。”
沈余吟没作声,好似她有多么心急似的。其实她只是想如果梁承琰真的对她有情,很多事便好办了。
一时服软也是计策,她不想日日都和梁承琰争吵。
她记仇又心思多,再这样下去迟早要气死。
“殿下,是这本吗?”染绿茶盅底下抽出那本书,“难怪找不着,压着这书名了。”
沈余吟接过来,翻开一页,一入眼就是她名字的三个大字。
梁承琰的字整体遒劲,笔画勾着有力,大气洒脱。写起这样的三个字,好像带着点别样的柔情一样。
她向后又翻了几页,每一页或大或小都有她的名字。
“全是公主的名字……”染绿看了一眼,声音里满是惊讶,“怪不得…”
“他……他不好好看书,尽做些没用的批注。”
沈余吟嘴硬,看到落款处的年份,声音却渐渐小了下去。那是建元三十六年初春,梁承琰在宫宴后第二次见她,也是在那次以后,他才知道她公主的身份。
没及笄时染绿就时常在她耳边唠叨,说京中多少达官显贵的公子爱慕她,她总道那些不是真心。
权势和地位会让很多人迷了眼失了心,没有几个人是真正爱慕她。
沈余吟把这本书收到自己的小柜子里,看到了柜子里一件水蓝色的裙衫,又想起萧淑妃的话:“染绿,去问问他,可有空和本宫出去游春。”
染绿见她脸上总算有了些气色,十分欣喜:“奴婢这就去请梁大人。”
赤云山,高耸入云。
沈余吟有些后悔让染绿去请梁承琰和她一起出宫,山下的青云湖中明明放着多条游船,他却尽选些爬山的体力活。
山中小径倒是十分干净,满眼葱葱绿绿,她被他拉着手走着,提着裙摆踩上石阶。
“你费这些功夫带本宫上来,就是烧香的吗?”沈余吟喘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寺庙。
梁承琰低头扫去她衣袖上沾染的花叶,把她向怀中拢了拢:“来求子,自然要心诚。”
沈余吟抬眼就瞪他,半边脸都红了:“你又不是一把年纪,求什么子。”
知道梁承琰是说话逗她,她还是有些心惊。每次欢好,她都记得过后要喝点避子的汤药,怕的就是怀上孩子。
“今日是带你见一个人,”他张开手握住她的指尖,“你一直很想见的一个人。”
顺着梁承琰的心思做果然就会得到好处,她觉得有些嘲讽,却没那个时间矫情。
“本宫想见的人不多,怎么就偏在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