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绿端着茶杯退出去,刚走到门口,蓦然看见一个人正走近承露宫的大门。她眯了眯眼,看清是沈元临,连茶盏都来不及放回桌子上,连忙向里跑。
她隔着屏风,语气有些焦急:“殿下,三殿下来了。”
沈余吟本还在悄悄抹眼泪,听见这话立刻站起来,将桌上的笔墨纸砚向旁边一推,抓起来梁承琰的袍袖:“可不能让哥哥看见……你随本宫来。”
书案后是两排书架,她轻轻绕到第一排书架之后,按动了一本书下的机关,从第二排书架后便闪出了一条狭窄的地道。
沈余吟拽着他的袍袖走进去,将门合上,点起了里面的烛火。
“这是本宫小时候求父皇建的,除了本宫没人知道,”她松了一口气,听着外面的动静,“委屈大人了。”
密道的空间狭窄,两侧摆着柜子,梁承琰看过去,柜子上摆着的大多是些女儿家的小玩意儿。
沈余吟靠着柜子站好,有些羞赧地挡了挡那些东西:“本宫不好收藏些金银珠宝,只喜欢这些小东西,见笑了。”
梁承琰低头看她,她勾着手指,烛火映出她脸颊微红。
因为两侧的柜子占的地方比较大,中间站人的地方便少了,沈余吟向后面靠,想给他留出些空间来,却看到他低头时的神情。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小,梁承琰的手撑在柜子上,弯着腰慢慢低头,直到停到她耳边。
他的唇就停在她耳边,她能听到他的呼吸。
沈余吟心像快跳出来,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只看见他隐忍克制的眼眸,像一片没有边际又漆黑的海。
正当她以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却听他叹了一口气。
“你……”沈余吟轻轻开口,他已经开始向后退。
沈余吟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鬼使神差般伸手拉住他欲放下的手,靠着身后的柜子踮起脚,吻上了他的唇。
梁承琰一愣,被她温软的唇瓣堵住了嘴。
几乎是下意识想要回吻,他咬着牙,闭着眼将她向后推,却被她舌尖扫过唇瓣,像羽毛一样轻软。
沈余吟不知自己做了什么,脖子仰的酸痛,后知后觉地要松手,紧接着就被人压在柜子上。
他一只手垫在她的腰后,另一只手捏开了她的下巴,凶狠地吻下去。
沈余吟蓦然被夺去所有的呼吸,睁大了眼睛。与她温柔的轻触不同,面前的人舌尖顶开了她的牙关,几乎是噬咬一样吮吸着她的唇。
“你……疼……唔!!”她挣扎想要呼吸,被咬住了唇瓣,血腥的气息瞬间蔓延开来。
从身到心像被人肆意攫取,眼前的人如同凶恶的兽,要将她吞吃殆尽。
她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怕叫沈元临听到,口腔里的低泣含糊不清地冒出来。还没等从疼痛中缓过神,她的衣衫被掀起来。
她穿的薄,外衫扯下轻轻松松,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
他的吻从脖颈蔓延至肩上,细细地吻。陌生的感觉涌上来,沈余吟咬着唇推他,被他大手按住腰。
他手劲大,沈余吟被欺负得满眼是泪,又不能喊出来,等听到外面的人走了才哭出声,抽泣着要打人:“你……你不怕本宫治你的罪。”
“殿下怕是没这个本事。”梁承琰抹去嘴角的血,抬手擦掉她眼下的泪。
“你放肆……”她声音软了,说出口的话根本没有威慑力。沈余吟不知道事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抬起手捂住了脸。
梁承琰手指捏起她的下巴,她眼睛哭的红红的,像小兔子。
沈余吟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目光里全是不解与委屈,怕他再做别的,故而也不敢吭声。
梁承琰被她看的一阵阵心疼,侧过眼避开她的目光。之前习惯了宠着她,更不舍得说一句重话,如今想狠下心来才难。
每说一句绝情的话,他都比她更疼上一分。
“想必殿下经过刚才的事也知道,臣非君子,”他直视着她的眼眸,声音沙哑,“所以殿下要想保全自己,就别再与臣单独相处,别再轻易招惹,懂了吗?”
沈余吟委屈死了,手拉着外衫盖住自己满是红痕的肩膀:“那你不能用说的……非得……非得这样……”
沈余吟的性子,不吃点苦头才不知道退缩,光说管什么用。梁承琰忍住想好好抱抱她的念头,将她的外衫系好。
沈余吟稀里糊涂被人占了便宜,缓了一会儿才意识过来,上前拉住他的袖子不许他走。
“你……平白占了本宫便宜,这样就想走吗?”她想起好像是自己先吻上去的,说话就有点底气不足。
都怪色字当头,她被他的好皮相给迷昏了头。
“殿下还想再继续?”他未回头,声音淡漠。
沈余吟吓得立时就松开了他的手,随他身后走出了密道。
染绿正在前面等着,见沈余吟衣衫凌乱,头疼地上前:“殿下,重新更衣吧。”
倒也是她料想的结果,即便忘了,对一个人的心动的感觉也不会忘。再来多少次,沈余吟还是会轻而易举地被他吸引。
沈余吟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胸前的指痕,又羞又恼,气的说不出话。早知道他这么不好招惹,她一定躲他远远的。
看着那么清冷的一个人,也会……用那种眼神看着她,动作孟浪又填满欲色,像要把她拆吃吞了一样。
“方才三殿下走后,谢公子也派人来了,说是明日谢氏山庄有一场赏菊会,请殿下过去看看,”染绿将她换下的衣衫收起来,“殿下意下如何?”
沈余吟想出去玩,刚要一口应下来就想到什么:“梁承琰去吗?他去本宫就不去了。”
“啊……这来人倒是没说,殿下,怎么了?”染绿试探着问了一句。
“他混账,无耻!”沈余吟甩下梳子,摸了一把脖颈上的吻痕,“本宫再见他,一定一个字也不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