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季柏对此矢口否认,清晨雨停时的清凉空气里传来季柏带着困惑的声音:“我没有。”
事实上他一大早起来脑袋昏昏的,昨天的事情他没记住多少,只能记住他似乎是被人从酒吧带回去的。
所以是谁?
他坐起来,注视着窗外的树,就算是五楼,它依旧露出个开得茂密的树尖,似乎并不受秋天的影响。
他注视得有些眩晕,昨天喝了太多的后果此时终于显现了出来,他有些难受地捂住了脑袋。
靠,所以是谁?
脑海里模糊的印象似乎一下子就要翻上来,但是还缺一个契机。
这时候徐志文拿着个牙杯从卫生间走出来,在自己的桌子上抽了两张纸,一抬头就看见了季柏捂着头坐在床上。
“终于醒了,季大少?”徐志文嘴里还叼着个牙刷,有些口齿不清地调侃道,“见友忘友……季柏你真是……”
“我昨天的一腔担心全是白费,原来是和人出门喝酒去了。”徐志文故意捏起腔调,酸酸地说。
“什么时候?”季柏晃了晃脑袋,还是没想起来,于是问道,然后又补了一句:
“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这时候脑袋里的名字已经呼之欲出,他终于想起来昨晚闻到的那种熟悉的味道,此时又一次萦绕在他的鼻尖。
“你连一块去喝酒的人都记不得了?”徐志文平素腼腆的脸终于破功,翻了个白眼。
他还以为这两天两个人吵架了,没想到最后还是他误会了,在旁边担心的他才是joker。
“当然是你的好兄弟郑乐于啊。”
这句话像是平地惊雷,一下子把季柏脑袋里的东西炸了出来,他几乎是同时想起来,郑乐于身上的雨意,被抢走的酒瓶子,还有在酒吧暧昧灯光下对方眉眼弯弯的模样。
靠,脑袋好痛。
不对,应该还有,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想起来。
到底还有什么?
他记得郑乐于似乎还对他说了什么,但是现在脑袋完全像是浆糊,一点也做不到继续想下去。
他将脑袋猛地埋进被窝里,薄荷洗涤剂的味道冲逸到大脑里,他猛然想起了什么。
一条醒来时必须要记住的消息。
郑乐于没有男朋友。
这是什么?他困惑地皱起了眉。
——“我现在没有男朋友,你误会了。”
郑乐于这句似乎含着笑意的话,从昨天晚上的灯光迷离的酒吧,一直传到了今天泛着雨后清新味道的空气里。
是郑乐于昨天晚上在酒吧说的,也确实是郑乐于把他接回来的。
季柏猛地那被子捂住了脸。
靠,原来一直以来他误会了吗?
他居然在尴尬里带着了点喜悦。
这喜悦像是一片天上的云,要把他从人间接上去,一下子,细雨就踩在了他的脚下,他没忍住弯了弯眼睛。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所以他昨晚到底说了什么?郑乐于为什么要对他解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