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枝乖乖接住,哦了一声。
应淮按了下他的发顶,什么也没说,径直走了。
谢祈枝回头,看到他走在日光底下,灼亮的天光往他挺拔的背影上镀了一层晕。
谢祈枝叫了一声:“哥哥。”
谢执蓝从抽屉里拿出一瓶免洗消毒液,戴好口罩洗干净手才去牵谢祈枝,有些心疼地看他破皮的手心,问他:“怎么弄的?”
谢祈枝小声说:“不小心摔的。”
他盯着哥哥的抽屉,觉得他和应淮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就连抽屉也不一样,哥哥的像哆啦a梦的口袋,什么都能掏出来。
想着想着,他又忘记自己刚刚想说什么,呆了几秒才抬头看哥哥,他似乎看出自己说的不是真话,却没有追问:“你吃饭了吗?”
谢祈枝摇摇头,抱着饼干盒说:“我饿了。”
“要不要做我弟弟”
周一的晚自习,应淮没有回来。
谢祈枝没在下午的延时课上写完作业,谢执蓝以为他有不会的题,问他又说没有。
磨磨蹭蹭地又花了一节晚自习的时间写完作业,谢祈枝放下笔,低头看自己的手臂,轻轻按了按,终于和哥哥说实话:“我骨头痛。”
谢执蓝愣了一下,小心问:“摔伤的痛吗?是骨头还是膝盖?”
谢祈枝说:“不是摔的,就是骨头。”
“今天的维生素有没有吃?”
“吃了。”
“书包给我。”
谢执蓝在他包里拿便携药盒,打开递给谢祈枝,看着他自己找出布洛芬就着水吃下去,慢慢地趴在桌面上。
额发软软垂下来,盖住了他恹恹的眼皮,呼吸也迟缓得多,每一次呼和吸都显得很用力。
谢执蓝体会不了谢祈枝在忍受怎样的疼痛,只觉得他的脸色比平日又苍白了许多,像层一戳就破的纱纸。
“想不想回家睡?我打电话给伍叔,让他带你回去好不好?”
谢祈枝轻轻摇了摇头,脸颊压在玫红色的小兔抱枕上没有说话。
谢执蓝安静看着他白惨惨的侧脸,不再吵他。
应淮是在最后一节晚自习出现的,黑猫一样悄无声息从夜色里走进来。
谢执蓝起初没有发觉,专注整理谢祈枝的书包,阴影倏地从他后脑勺掠过,他敏锐回头,目光与靠在后墙黑板上的应淮撞了个正着。
是和平时总穿的那身松松垮垮的、没有版型和设计的仪中校服截然不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