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容欣都愣了一瞬,旋即看了眼云沁,笑道:“奴婢自然不会眼红云沁妹妹的东西。”
这话里不经意飘出的酸味,让惠嫔又高兴几分,转头对云沁道:“瞧瞧这口不对心的模样,就像我亏待了她一样。”
云沁对她一笑,也看了一眼容欣,笑意肉眼可见地有些勉强。
惠嫔的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一番,眼中有暗芒一闪而逝,她未在多话,只低头喝粥。
等用过早膳,惠嫔都会小憩一阵,等她睡下,云沁和容欣放下帘幔,守了一阵,才对视一眼,先退到了纱隔之外。
“娘娘难为你了?”容欣压低了声音,蹙眉问道。
云沁也皱着眉,“我有些想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不过往后,咱们两人在她面前,不能表现得太近亲了。”
不就是演戏嘛,演给她看了好了!
容欣点点头,“如今娘娘身边,就咱们两个,咱们太过亲近会让娘娘不安。”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云沁看了眼轻手轻脚,在殿内收拾打扫的宫女们,低声道:“我先在这里守着,你快些去吃点东西吧。”
“也好,你的药真熬着,等我过来替你,你正好能喝。”容欣道。
云沁点点头,脚步无声地重新走回内殿,站在帘幔之外。
等容欣回来,惠嫔还在睡着,“给你留了你最爱吃的鸡蛋羹,快去吃饭吧。”
“姐姐对我最好了。”云沁比了个口型,冲她眨眨眼,走出了大殿。
匆匆吃过饭,云沁没有回正殿,而是从角门出了春禧宫,去内务府司领这个月的月俸。
惠嫔虽被罚了半月的,可还有半月的要领呢。
到内务府司这一路上,云沁被各路宫女太监打量了个遍,她甚至能听到这些人议论的声音。
看来春禧宫闹出的乐子在宫里还没过去。
云沁目不斜视,顶着这些人的视线,快速进了内务府司。
可偏偏冤家路窄,正好撞见了刘美人身边,一个叫清荷的宫女。
一看见云沁,清荷那双眼睛就像淬了毒一样,死死盯着她,恨不得把她给生吞活剥了。
云沁记忆好得很,记得她就是那晚上要宫人们把自己扔出玉康宫那个宫女,能在玉康宫指使人做事,自然是刘美人身边得力的亲信。
“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怎么一出门就撞见这么个晦气玩意,回去我可得拿艾叶水洒洒,去去晦气!”
这位大姐,我又不聋,倒不必刻意这么大声。
云沁差点伸手掏耳朵。
她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既然狭路相逢,那也没必要怕她。
云沁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径直绕过她,走到内务府司总管太监面前,交出对牌,“我是春禧宫的,来领这月的月钱。”
被人无视,清荷一个拳头就像是打在棉花上,双眼又在云沁身上狠狠剜了一下。
内务府司的太监,虽打量了云沁好几眼,颇有些看戏的意味,但并未为难她,很快就点好了这月的月钱递给了云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