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得不跟楚云朗产生一定的亲密接触。
谢江知还在想怎么说才能周围这些声讨他和楚云朗的人马上闭嘴,突然就被人捧着脸把自己头从楚云朗的胸前抬起来。
他因为是整个人扑倒楚云朗话里,紧紧贴着,撞上去的瞬间,谢江知还在内心还骂,他怎么能这么用力,这下没控制吧。
这样的碰撞导致谢江知鼻尖泛红,眼睛瞬间接触到光亮不太适应,微眯着眼,在别人的眼里看见的就是委屈地半阖着眼,离得再近一点的人,能从这缝隙之间看到谢江知脸也红红的,就像是刚刚哭过一般。
楚云朗也是这么想的,声音紧张道:“你哭了。”
谢江知心中大惊,哪里看出来他哭了,他没有说话,没有多余的动作,小心地靠近楚云朗,等碰到楚云朗的肩膀,才将头抵在上头,声音委屈又可怜:“都是我的错,我都说了不用带我来镇上瞧病,村里的郎中都说了没几日活头,就你不信,现在好了,我连家都回不去了。”
楚云朗被耳边轻轻柔柔的话说得一愣,脸上隐忍的心疼瞬间变得奇怪,他没有低头看谢江知,伸手将人揽进怀里,下巴搁在人的头顶,小声安慰两下。
两人的声音不大,又没有攻击性,比起老妇人夹杂着斥责的喊声,倒是显得谢江知二人才是弱势。
周围热闹的声音一下子就停了,最先开口为耍赖妇人讨公道的人此时紧闭着唇,脸上满是踌蹴犹豫。
因着她站的位置是离着牛车最近的,谢江知没有刻意地大声说,但她刚好能听见人说的话。
还有车上坐着本不想管闲事的人,谢江知的话也清晰得被他们听见。
这时候车上坐在谢江知身旁的小娘子终于没有忍住开口:“我方才明明瞧见是这位夫郞和他郎君先坐上来的。”
车前头的婶子不可思议地看着谢江知故作伤心的举动,还有牛车上坐着的小娘子也为他们说话,这下全都变成她的不对了。
周围的人果然不再继续讨论谢江知二人,而是生气地看向最开始闹事的婶子,他们没办法对谢江知两人道歉,都被自己的方才声讨错人的举动感到羞愧。
方才在人眼中还是慈眉善目的老妇人,现在却变得不可理喻。
谢江知和楚云朗两个人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大声反驳,以柔克刚才是正道。
谢江知见牛车上都有人为他们说话,心里很是得意,在楚云朗怀中找到一个角度,只有车前头的婶子能看见,其他人都瞧不见。
他得意洋洋地看过去,那婶子脸上此刻被别人说的通红,还想抬手反驳,不过她就一张嘴,哪里说得过这么多人,嘴里转来转去只有一个你们,你们,想说的话全被路人给堵死了。
就这点素质,还怎么当恶人啊,谢江知深知自己还没有做什么,不过是说了点自己的惨事,他都觉得这程度不够,不过今日遇到的人道德水准还是蛮高的。
谢江知得意挑眉,笑容放大,坐在牛车上,还靠着楚云朗,别说多惬意。
果然那婶子不是省油的灯,谢江知的动作完全是对她的挑衅,她激动地指着牛车:“你们看,你们快看,那小哥儿哪有生病的模样,脸色红润的像是冬日的梅,他方才还很得意的。”
众人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心情更是不好,都为谢江知愤愤不平:“你这妇人还想逼迫人家给你让座,哪有红润,别人都委屈地不敢看你。”
话音一落,众人看向谢江知,果然如人说的一般,委屈地依靠着人,半露出的侧脸,恍若能看见人脸上的窝心的表情,不仅如此,就连环抱着他的人,也没有对这妇人出言不逊,这件事情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这妇人再说话。
“得饶人处且饶人,人家夫郞生了重病,动作难免着急些,再说这镇上又不止这一辆牛车才走村里的路,人家赶着回家休养身体,你就发发慈悲让让人家。”靠近街口的糖画摊老板终是看不下去了。
他早就看清楚这件事情的始末,人家小哥儿先人一步上了牛车,自然是要给自家郎君留个位置,老妇人也是听见小哥儿的喊声,才加快步子,凭着自己稍长几岁,觉着这人啊都该让着他。
这两位也就是没有惯着她罢了,就开始在这里撒泼污蔑。
这位老妇人做这样的事情,他何止看见过这一次啊,他一直都在着街口摆摊,主要是这里一般都是村里来集市的人下车的地方。
有时他们会带着家里的孩子一起来,不少的人家还是舍得给孩子买一个小糖画,他这种时候也能多赚些银子。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看到老妇人每次都用这种招数让其他人妥协。
今日要不是发现人家小哥儿生着病,他都不想在掺和进这事里。
他想起第一次他好言出口相劝,得到的却是众人的责难,既然被欺负的人都不敢为自己出头,他这又是何必呢。
果然在糖画摊老板的劝说下,看热闹的人都纷纷说了几句,不再继续,自顾自地悠悠走掉。
老妇人没有别人给她助威,哪里还敢再跟人叫嚣,正好这时候被她挤下去的驾车的大叔心中也是去了耐心,“你还走不走,不走就等别人的牛车。”
老妇人无助地看向渐行渐远的路人,嘴角抽动,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这下委屈的人倒是她了。
不同的是没有人会为她撑腰,甚至是连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
闹事的婶子被身后严肃的神色看得不知所措,她又不敢跟驾车的人呛声,只能支支吾吾地靠边站着,不过心里的咒骂却少不了,这次遇上谢江知他们俩都是她出门没有看好日子,才得以让她这般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