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江知的话让站在院子里的人脸色瞬间不好,他们现在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谢家孩子竟然去镇上报官了,站在其中有人心中害怕,声音也不想适才一般理直气壮,个个态度就软下来:“江哥儿,我们当时也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这才做出这等事情,用不着报官吧。”
谢江知看着说话这人,当时来自己家里一个劲的拱火,现在说得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样,进他家砸东西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
这些人还真是会给自己找借口。
“我知道各位叔伯是没有恶意,但家中终归是损害不少东西,这事情官老爷也没有多说,这些赔偿都是村长所说,我自然要遵守。”谢江知对院子里胆怯讨好地看着人群无情地说道。
果然,话音刚落,院子里的人都齐齐开向赵玉山,特别是站在最前头的张大柱,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赵玉山,他从镇上得到消息,立马就告诉了赵玉山。
他们闹上门也是在赵玉山的授意之下在敢的,现在却告诉他,这些惩罚也都是出自赵玉山之手,他心中怎能部愤怒。
赵玉山也能感受到周围人群传来注视的眼神,但他有苦说不出,只能默默把泪水收回去,谁让这是管来也亲自下的命令。
他本来想说这是官差老爷的命令,但谢江知一句话就给他堵回去,让他没办法辩驳。
赵玉山黑着脸,语气不甚友好,对着院子里的人道:“都是邻里乡亲,既然损害人家的屋子,还有屋子里的东西,就是要赔偿给人家,这有什么好说的。”
赵玉山此刻情绪也不好,他本来就是想来看个热闹,哪知道还给自己惹祸上身,白白让自己在村民面前丢了威严。
虽说还是有人心中不爽快,但碍于赵玉山的身份,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对自己要白白拿出几十文来赔偿给谢家,心中就很是不快。
但谢江知身边还跟着官差大人,他们也不敢不从。
唐玉书本来还以为会费点力气,不过这村子里的人还算是识时务,也没有耍赖撒泼,也可能是因为有他在一旁站着吧。
谢江知好笑地看着院子里的,只敢轻声发泄自己的不满,但也不敢大声宣泄,心里也觉得解气。
他不再管他们,反正都会把钱送来,他家中还剩下之前熬药的草药,正好其中种类比较齐全,剩下的不过是些普通的草药,只要去镇上的医馆问一下就能找到。
谢江知需要把这些草药的名字写下来,还有制作方法以及使用方法全都写下来交给唐玉书带回去。
谢江知带着唐玉书去楚云朗家里,他需要楚云朗帮他写下来,一来是他家里没有笔墨纸砚,二就是他也不会写,也不算完全不会,只是写出来的字不大好看,不如直接让楚云朗代笔。
楚云朗自然没有多疑,按照谢江知所说的一一写下来,然后再转交给唐玉书。
唐玉书拿到想要的东西,不再继续在山泽村耽搁,拿着东西赶紧启程回镇上复命。
谢江知离开的时候,让他娘带着家人暂时来楚家避一下,但现在家中的事情也解决了,还要回去把家里收拾,他当时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要是那镇上的官大人是个不讲道理的,他怎么也要留下证据。
谢江知谢过楚家,才带着家人回到还是一片狼藉的院子。
“娘,今日先把这些收拾一下吧,虽然家中好多东西都被损坏了,等之后去镇上看看能不能买一些回来。”谢江知看着堂屋里被人砸坏的椅子,就连厨房里的碗筷都被砸了几个。
他家里本就没有买多少,都是日积月累下来的,林若兰对此很心疼,更不说谢江知的奶奶。
好多东西还是她嫁过来时的带来的嫁妆,她年岁一大就念旧,好好一个家被人弄得一团乱,心中自然是不好受。
“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当初江知还好没有给他们药方,若是无用,我家孩子还指不定被人怎么说。”林若兰对村里来闹事的人也是好感尽失。
一家人嘴上还在抱怨,但不妨碍动手收拾。
“大永在家吗?”外面走来几人,小心翼翼地喊道。
谢永丰正在院子里打扫,看着外面的来人,脸色一变,语气凌厉:“你们又来做什么!”
来人正是闹事的人,林若兰也瞧见了,泼辣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你们还敢来,不都已经说了,我家没有办法,你们还想做什么!”
她害怕这些人又是来逼家里拿药方的,不是她自私,只是好心无好报,她向来就不是以德报怨的性子,她刚嫁过来时,还认为村子里的人都是好人,不过是没有损害他们的利益罢了。
“不是,不是,谢家媳妇不要误会,我们知道方才做的事情不妥,特意来赔不是的。”
外面站着的人也被说得羞愧,也不好再说什么,他们只能慌张地走进来把赔偿给谢家的银子塞进人手里,匆忙就走了。
手里突然被塞入银子,林若兰还有些茫然,看向谢江知也是很懵。谢江知安慰地看一眼他娘,轻声安慰道:“这是他们该赔的,收着吧。”
林若兰听谢江知这么一说,也心安理得收下,后面也有不少闹事的来赔偿,不过总有不愿意听话的人,谢江知也不在意,杀鸡儆猴的效果已经到达了,以后村里人欺负人也要看看是谁。
赵玉山回到家中自然不会管是不是所有闹事的人都赔偿了,唐玉书他们一走,他就撂挑子了,他不过是做给跟着来的衙役看看。
谢江知拿到的赔偿银子也能给家中添不少东西了,他知道赵玉山肯定不会让他们家好过的,不过过些日子,他自己怕也不好过,忍一忍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