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没多嘴解释卡哈尔是被谁所救的,她对妮芙道:“您可以安心睡一觉了,卡哈尔哪儿物资齐全,暴风雨停了再去找他也不迟。”
“我先去烧水擦个身。”
妮芙:“快去吧好孩子。”
看向盈缺时,她满面的慈爱化作冰冷,“玫芜,招待好你的贵客,告知他我们这儿住宿一夜的价格。”
“妈咪!怎么还要住宿费的啊!不要这么抠门,人家还把大肥仔带回来了呢。”
“那就从你的零花钱里扣!”
温温将吵嚷声抛在身后,去了厨房。
“啪嗒。”她将灌了水的铜壶搁在卡式炉上,点上火,余光落在厨房的玻璃橱窗上。
玻璃窗隐约倒映出一楼大厅里的情形。
温温冷t笑了下,有些人还算有自知之明,没像以前一样厚脸皮地缠上来。
温温将自己照顾得很好,用热水里里外外地擦身清洁后,煮了点香喷喷的汤食,缩在被子里酝酿睡意,不一会儿,便累得脑袋一点一点。
温温是被争吵声惊醒的。
床头蜡烛早已熄了,在花草纹瓷盘里汇聚成蜿蜒的泪痕,室内却亮银银的,窗外雨声淅淅,几乎酥如春雨。不再打雷,月亮也出来了,将窗帘照得半透明。温温用手指堵住耳孔,将脑袋埋在被子里,可吵架声就在她房门口楼梯处的阳台边上,她不想听也不成。
“看上去人模人样,居然是个流浪汉!有手有脚还会外语做点儿什么不好,浪费我时间和感情!亏我还和妈咪打包票,你脖子上不是自残!一个大男人搞自残,羞也不羞!”
说是争吵声,其实只有玫芜一人在高声叫骂。
“啪嗒。”随即,有什么东西被扔在地上的响动。
“玫——芜——!这都几点了,能不能乖乖去睡觉!”楼下传来妮芙的警告。
门外依旧没消停,期间掺杂着几声青年说的“抱歉”。
温温被吵得睡意全无,披衣打开房门,正要开口,玫芜却捧起搁在楼梯扶手上的烛台,气呼呼地走了。白天脸上那股遇到rh的幸福与迷恋,荡然无存。
火光攒动着离开了,地上是几支药膏。
门前的青年,被拉出一道长长的孤单影子。
面对露骨的骂语,盈缺眉宇间很平静,他掌间提着一盏微弱的煤油灯,为他秾丽面目镀上了一层温润的腴泽。
他的指节精致而白皙,每一寸肌骨都恰到好处。温温恍惚望着,有一瞬,感觉身处的不是小山村里的民居,而是上流社会的宴会。
温温皱眉,这人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骤然开门的动静使盈缺一惊,他对着淡淡俾睨着自己的温温道:“我不是故意说谎的,我现在的确是无业,也身无分文,全靠做义工才能在留宿。”
解释得急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