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本以为,苏钧会如往常那般,前来劝慰哄着自己,却未曾料到,他竟说出这番话语。
一时间,她的芳心颤抖,即刻转头,看向苏钧,见他满脸颓丧之色,内心更是震颤不已。
自从认识苏钧以来,她还从未在苏钧脸上见过这般神情。
当即起身,来到苏钧面前,紧紧凝视着他致歉:
“对不起师弟,都怪我,是我太过急躁,你莫要灰心,咱们再尝试便是,现在就继续去练,必定可行的!”
其实,李莫愁内心也十分渴望能与苏钧达至圆满之境的,只是其心性所致,使得她练着练着便急躁起来。
而玉女素心剑法所要达到的心境,却是那种脉脉含情、盈盈娇羞、若即若离、患得患失,仿若想爱却爱而不得,想放弃却又满心难舍难分,极为奇特且微妙的感觉。
虽说二人能够模拟演绎出这种心境,可终究并非真实情感,自然依旧难以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此时望着满脸愧疚的李莫愁,苏钧内心亦是难受,伸手轻轻抱着她,贴着她耳畔说道:
“师姐,还记得掌门师叔在那石室中念的那句诗吗,这种微妙的心境,或许我们永远也无法达成……”
这话着实不假,此时的二人早已心有灵犀,眷恋至深,自然难以体会到若即若离、患得患失的心境。
即便此时有一人突然变心,也已然无法达成,他们似乎已经错过了练成的最佳时机。
听到苏钧这般定论之语,李莫愁却极为不服气,娇躯微颤,凝视着他摇头:
“不会的…师弟,祖师婆婆天纵奇才,虽是依据她自身的实际情形创作出这门绝学,契合她与王重阳的境况。”
“可这终归是武学,而非单纯的感情,我坚信,并非非得是情侣间的情感才能达成,定然有其他的途径能够行得通,一定!”
说到最后,她语气坚决,俏脸紧绷,她向来心高气傲,自然不甘心就此以失败告终,更为重要的是,她不信,自己与爱郎会逊于任何人!
苏钧察觉到了她的决然,心中微惊,眼底闪过丝丝愕然神色。
在苏钧看来,这一年中,二人尝试了如此多次,始终未能达至那种微妙的感觉,或许这辈子都难以寻得,再多练也是徒劳。
不如就此罢手,去修炼其他武学,虽说玉女心经确为顶尖武学,可世间还有其他的顶尖武学存在。
既然已然明知无法达至最高境界,那就转换方向,追求其他武学亦可。
可李莫愁的坚持与决然,让苏钧突感羞愧,正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越是接近成功,就越需要执着坚持,往往这最后的一点路途其实才是最艰难的。
迟疑片刻,深吸一口气,看向李莫愁道:
“我也相信咱们一定能行,那么,师姐认为,除了感情之外,还有什么能让我们达到那种奇特而微妙的感觉呢?”
李莫愁美眸轻眨,凝视他许久,娇声软语道:“你先松开我,你抱着我怎么想嘛…”
苏钧闻言,赶忙松开她,略显局促,就连李莫愁也突然变得羞涩起来,二人之间的氛围,瞬间变得旖旎暧昧。
一时间,两人皆不再言语,屋中变得极为安静,落针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李莫愁似乎想到了什么,俏脸一片酡红,犹如醉酒一般,一双明亮美目也不自然流露出妩媚之意,檀口呼出的气息如兰似麝。
苏钧本还在思索着什么,突然感觉到李莫愁气息有异,忙看向她,见她这般模样,不由心跳加速,颤声问道:
“师姐…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办法?”
李莫愁不自然地‘嘤咛’一声,娇身软绵绵似无力,主动偎入苏钧怀中,羞怯怯地向他说了些什么。
苏钧本见她这般神态,便已猜到几分,待听她说明,瞬间瞪大星目,面红耳赤,气息变得粗重。
一双手犹如铁钳一般,将李莫愁紧紧抱住,喘着粗气问道:
“师姐所言可当真?”
见他反应如此之大,李莫愁既紧张又觉甜蜜,低垂头首,羞赧回道:
“自然……我想,除此之外,我们…我们似乎再无可能有若即若离、患得患失的感觉了……”
苏钧凝视着她,目光灼灼,听了这话后,‘嘿嘿’一笑:
“师姐说得果真在理……”
说罢,忍不住凑上前去,却被李莫愁躲开了,并用青葱手指抵住他的嘴唇,嗔道:
“师弟,万万不可,从现在开始,咱们就得进入这样的心态。”
苏钧眼见未能一亲芳泽,颇为失落,又听她这般言语,更是失望:
“啊?从现在就要开始了吗?”
见爱郎如此神色,李莫愁芳心一紧,她自然不想让爱郎失望,只是此时也不得不硬起心肠,柔声劝道:
“师弟,你暂且忍耐一些,待事后……我自会弥补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