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慢慢恢复,她惊得掀开身上的被子看了一眼。
还好,身上穿的还是自己昨天穿的那件衬衫,外套搭在不远处的一张沙发上。
这是哪里?
姚铃儿四下张望,在床边的便签纸上看到熟悉的LOGO。
这里是征德的总统套房。
依稀有零碎的记忆闪现,但最后自己怎么出进的这个房间,怎么躺到床上,她已经完全不知道了。
姚铃儿蹑手蹑脚地从卧室里探出头来,客厅里没有人。
能听到书房里有人在用英语讲电话,好听的伦敦音,很性感。
但是姚铃儿此刻哪里顾得上。
她手里拎着自己的高跟鞋、手包和外套,光着脚丫侧身紧贴着着墙壁快速地穿过客厅。
直到摸到了门把手,姚铃儿才敢深深喘了一口气。
她打开门敏捷地闪了出去,逃也似的快步走到电梯间。
等电梯的几秒钟时间,姚铃儿探头朝走廊上看到了一眼,没有人跟来。
昨晚太丢人了,现在这青天白日的,她实在没有脸面对Dr。
Harvey。
虽然同在一座大楼里,但征德酒店的电梯和写字楼的电梯不互通。
姚铃儿只得先到酒店大堂,然后再出了酒店的大门,绕到南门才能回自己的办公室。
她先在酒店一层的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妆容。
然后直奔23层。
她要去找征嵘谈判。
趁着征嵘对她还有一丝愧疚,她要争取自己利益的最大化。
姚铃儿从来不是一个纠结内耗的人。
她的软弱和感性像一个水龙头,能随开随关。
天大的事情,姚铃儿只允许自己放纵一晚上,烂醉一次。
如今她已经洞察了征嵘的居心,智行者未来注定不可能独立运行。
好在三院临床试验的合同拿回来了。
三院已经跟她签了合同,就不会跟Dr。
Harvey再签。
全中国只有一个京城三院,这是她的筹码。
如果征嵘不同意,她不介意毁了智行者,让征嵘白白损失几千万。
谁怕谁?她已经一无所有,不可能比这再惨了。
她姚铃儿今年才30岁,她还年轻,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
“不可能?”
征嵘直接拒绝了姚铃儿的狮子大开口。
“智行者目前估值6000万,考虑到三院的临床实验合同已经签下来了,Dr。
Harvey愿意以8000万收购智行者。你可以直接变现离场,或者置换成Dr。
Harvey公司6%的原始股份。”
“这是我的底线!”征嵘看着姚铃儿的眼睛强调道。
“6%?”姚铃儿嗤笑了一声。
“你赚了,信我!”
征嵘依旧直视着姚铃儿的眼睛,继续道:“另外,Harvey常年在美国,这边还缺一个协助他工作的副总经理,你和你的团队都并过来,这对你是最划算的。”
征嵘说完站起了身,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高架桥上的车流,一时之间放缓了语气。
“其实这对你未必不是好事。真想把一个初创企业做到上市哪有那么容易?这期间绝大多数人都会死在半路上,智行者先天不足,这可能是它最好的归宿!”
征嵘说得没错,姚铃儿未必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