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信甩到齐王脸上,信中只字未提兵符一事,但送来的兵符已经说明情况。
“我……”齐王脸色苍白,想要辩解又无从辩驳。他万万没想到,商怀谏会直接将兵符送给皇帝。
皇帝大怒,兵符算得上是金国命脉,金国兵力强盛,所以金国强盛,齐王将兵符送出去,也将半个金国送了出去。
“实在燕译月拿你我之事要挟,金国觊觎皇位的人不比昱国的少,我只想让你坐稳皇位。”齐王委屈,在他心中,兵符不重要,金国不重要,他的皇兄是最重要的。
“你将兵符送出去!倘若昱国不还,朕这皇位才是真真正正要拱手让人,你为何如此糊涂!”皇帝甩袖,坐在龙椅上,用力将兵符拍在案桌上。
齐王自知理亏,不敢与皇帝反驳,他跪在地上,“这事是我考虑不周,陛下想如何责罚都行。”
他低着头,头发散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皇帝撇过眼,他示弱委屈,想引起皇帝的心疼,可皇帝不吃这一套。
“这兵符日后由朕保管。”皇帝将兵符攥在手心,燕译景忌惮拥有虎符的商怀谏,他何尝不忌惮手握兵符的齐王。
饶是齐王对他真心,他亦有几分喜欢,可这喜欢敌不过权势地位。他不是燕译景,齐王也不是商怀谏。
齐王应是,皇帝瞧着那日思夜想的兵符,他欠燕译月一个人情。平定燕译书一事,是燕译月与齐王的交易。
而不向昱国起兵,是皇帝与燕译月的交易。
燕译月承诺,会将兵符交还到他手中,从此,皇帝真正掌握金国,不用受制于人,更不用受制于齐王。
“好在昱国将兵符送回去,不然你可创下大祸。”皇帝将兵符捧在手心,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皇位更加稳当。
影响的因素只剩他和齐王的那层关系。
齐王垂眸,心中将燕译月骂了千百遍,可惜燕译月已死,他也只能骂几句,不能找人算账。
“念在昱国将兵符交还的份上,朕就让他们多活一段时日。”皇帝靠在龙椅上,他心情好,就赏昱国苟延残喘,“这般说,那些大臣定然不消停。那就对梁国用兵,他们知晓你我之事,他们当死,这事就交由你去做。”
“是。”齐王慢慢走到皇帝身旁,依偎在他身边。
没有兵符的齐王,仿佛被拔去左膀右臂,他不能以此要挟皇帝,现在的他处于弱势,只能祈求皇帝对他仁爱。
皇帝抚摸他的头,一直以来,齐王是占据高位的那人,现在,这人成了他。
可惜,为了他的皇位,齐王活不长。
“梁国要派位太子过来,可朕的眼线并未说过这事。看来,梁国也有一出好戏”皇帝把玩着那封信,知道他们的秘密,太子来了,有去无回。
梁国皇帝以太子的命做筹码,换取自己活下去,真是狠心。
太子对其积怨已久,他告诉国主,自己不愿去金国,梁国国主训斥,叫人强行将他押下去,逼迫他去。
禁卫早已成了太子的人,国主的命令他们不为所动。梁国懦弱,但也有血气方刚之人,他们见不得国主这般忍让,早起了反抗之心。
“父皇,您年事已高,做事也糊涂了,这皇位您不该做,还是让给儿臣,您乖乖做个太上皇,颐养天年,否则……”太子拔剑架在皇帝的脖子上,割下他的一缕白发。
白发落在地上,皇帝惊恐看着他,跌坐在龙椅上,枯树般的手指着他,“你、你敢谋反!”
“谋反?”太子哈哈大笑,“本宫就是要谋反,如何?你昏庸懦弱,做不得这皇帝。”
国主大喊来人,禁卫无一人听他命令,太监宫女躲在暗处瑟瑟发抖,有人偷跑想去叫人,被太子发现。
“谁敢踏出这里,斩。”
话音刚落,那个偷跑出去的太监,被禁卫斩于刀下。
皇帝怒目而瞪,他指着禁卫,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气血涌上心头,皇帝吐出一口鲜血来,太子见了,兴奋不已。
他看皇帝倒在龙椅上,试探性去探他的鼻息,还有呼吸。太子垂眸,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玉玺就放在桌案上,任由太子写什么,盖上玉玺,旁人都不能说什么。可皇帝醒了,说这圣旨是假的,他做这一切都功亏一篑。
让其他人出去,屋内唯剩他们二人。太子收了剑,叫大太监写下圣旨后,生生将皇帝闷气。
大太监表忠心,太子不顾他,拿着圣旨,逼出几滴泪来,跌跌撞撞推开房门,看着外面乌泱泱的人,万分悲痛道:“陛下,驾崩。”
手无力拿圣旨,圣旨掉在地上,滚几圈,散于人群。他们心知肚明,表面还要做一出戏。
钟声响彻皇宫,伴随着知情人士的殉葬,皇帝驾崩一事传遍大街小巷。
天还没亮,大臣已经到了,皇帝真的死了,他们怀疑过太子,圣旨是大太监的字迹,可大太监死了,死无对证。
有人说是太子杀了皇帝,太子听了,微微一笑,吩咐人将他剁成肉饼,烹熟之后,放在皇帝墓前供奉。
自此,无一人敢提这事。
太子很满意,这皇位比他来的顺利。
“商大人。”太子李柏,下一任梁国国主,找到在茶楼里品茗的商怀谏。他讨了一杯茶,循着商怀谏的方向看去,那是昱国的方向。
商怀谏收回目光,“成了?”
“本宫的父皇比你想的无能,他竟被自个气死,当真可笑。”李柏隐去自己后面动手一事,他端着茶盏,闻了闻茶香,没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