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怡不太想回忆秦舒窈的大礼。
昨晚他们用了一盒,程砚深打开纸箱的时候,才发现秦舒窈送的口味款式各不相同,甚至不乏情趣款。
他故意咬着她的耳垂,让她挑选,沈洛怡腿早就软了,哪还有心思去挑什么款式。
她闭着眼随手指了一个,却让她后半夜都在为此后悔。
秦舒窈自小观察力极好,这么热的天,沈洛怡却穿着长袖衬衫,连扣子都系到最顶端,所有都遮得严严实实,她几乎一眼就看出端倪。
秉持着做好事不留名的优秀品格,秦舒窈看破不说破,岔开了话题:“对了,你婆婆住院这么久,程砚深他爸都没回来过?”
“是啊。”沈洛怡坐在她旁边,踢掉高跟鞋,随意蜷起腿,靠着她的肩懒懒坐着。
和秦舒窈一起的时候,沈洛怡格外放松,很快忘记刚刚公事的不愉快。
秦舒窈顿时八卦:“有什么豪门秘辛吗?”
“你觉得我知道吗?”沈洛怡回想了一番,似乎每次提起那位她还没见过的程砚深父亲时,他们母子俩气氛都很怪,她摊了摊手,“你是让我直接问程砚深,还是直接问我婆婆?”
两个似乎都不太可行。
秦舒窈大胆地给出计策:“美人计啊,当然是去问你老公啊。”
“你看我给你寄了两箱避孕套呢,直接就打消你老公绝育的念头了。”扬起眉梢,几分骄傲。
沈洛怡微笑:“结扎,不是绝育。”
秦舒窈摆摆手,并不在意她的纠正:“不过,你为什么不想他去绝育?”
自那天知道程砚深准备去做结扎手术开始,沈洛怡便让她出谋划策打消程砚深的念头。
人心总是复杂,当沈洛怡知道程砚深要去做结扎手术的时候,当下有些欣悦的,比如逃脱那些生育压力,不只是谢芝芸的,还有她父母的。
只是后来细想之下,总觉得不合适,像是胸口压着重石,阻碍在溪流之中,被迫蓄起池渊,无从释解。
沈洛怡目光清淡如水,慢条斯理地开口:“若是他不喜欢小孩子,或者他是丁克族,我其实无所谓他做不做结扎的。只不过,我不想他为了让我不为难去做这些。”
“哪怕他是自愿的。”
似乎有些严肃的话题。
秦舒窈懂她的顾虑,略略点头,又忽地睁大眼睛:“所以我的两箱避孕套真的有用!”
她的目光在她的领口和袖口处来回流转,嘶一声:“好可怕,纯洁的我并不想知道这些。”
嘴上是这么说的,可她还要好奇地追问。
“不过,你们用的是哪种款式的呀?”
沈洛怡面红耳垂地瞪她一眼,秦舒窈立刻把嘴巴拉上拉链,又回了正题:“不过你们是夫妻,就算是为了你和那些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种一碰就散的夫妻关系,也就看看吧。”沈洛怡低头看着她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神思沉沉。
秦舒窈情绪也跟着低了下去。
“可是心心,你真的是因为不想欠他才不愿意的吗?”
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夜色浓重,程砚深刚进门,就望见一道白影从身上飞过,还有从楼梯上踢踢踏踏跑下来正追着狗的沈洛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