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消息吗?”那个男人问。
“没有,先生,您已经来问过三次了。”亭子里传来一个女人慵懒沙哑的声音,沙星末看不见她,“您不如去找西门的,我这儿真没收到。”
“他说过会放消息在主门,”男人的语气略显焦急,“这对我很重要,麻烦你再看看。”
“先生,不如您明天再来吧。”女人说,“明天还有一波,到时候再看。”
沙星末此时已经走到了离信报亭一米的位置,他听到两人的对话,觉得男人的声音有些耳熟,便抬起眼仔细观察他的侧脸。
高挺的鼻梁,成熟男人的轮廓,三四十岁左右,眉毛如刀锋,但眼型却是温和儒雅。
他的确见过这个人,沙星末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对不起,我是不是挡着你了?”男人往旁边侧身让过,“你先来。”
他正过身子,正好对上沙星末的眼睛。
“我是不是见过你?”男人一时晃了神。
沙星末扭开头:“没有,你认错了。”
他来到岗亭前,对着里面的女人道:“我想要一份地图。”
“你就是那位吧,”这个女人也带着老虎面具,不过是遮住了整张脸的,“我得找找。”
“这片区的地图很久没有来新货了,刚忙着招待这位客人,没来得及翻,”她弯下腰,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翻出一摞摞册子,“您等等。”
“好。”沙星末垂下头,伸手翻开台面上的一张报纸。
那个男人还站在伫立在他身后,沙星末可以感觉到他的视线就停留在自己的后脑勺上。
“你是,小沙吗?”男人在他耳后用极轻的声音问。
沙星末手摸到腰间,缓慢地半侧过身。
“封临。”他借着大衣的遮掩,露出手上白色的枪管,“你刚才说我是谁?”
若不是正面碰见,沙星末都快忘了这个人。
他曾尊敬的老师,那个支持过他的人,也是两个月前,发邮件和他撇清关系的那个人。
[你我已不是同路人]他始终记得这句话。
封临看见他大衣下的枪口,身子不由得一僵。
“你现在”他欲言又止。
“我现在很忙,”沙星末对偏了偏头,“能麻烦你站旁边去吗?”
封临震惊于他的学生的冷漠。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是他主动划清了界限。以他学生的性格,也不可能这么快原谅自己。
他只是不明白沙星末为何会在这里。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封临说着,矜持地往后退了两步,他观察着亭子内的情况,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他们说你从流放岛逃走了,现在你是通缉犯。”
“嗯,所以,你打算怎么做?”沙星末弯起眼角,目光却如寒冰一般,“封临老师,你不是应该在中心城享受新职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