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这才了然地点点头,夫人很厉害,短短三年,夫人就赚了不少银两,存银已经不止有五万两,虽说离腰缠万贯还远着,但也算是大富之人,近一年,夫人所有铺子的生意都蛮好的。
夫人的存银足够三皇子在短时间内招买不少兵马,只是圣上上一年传出病重,但先前已经病愈,今年都没怎么传出病重的消息。
三皇子又怎么会想在今年招兵买马,难不成想要造反不成?可是圣上属意谁当继承皇位都不得而知,三皇子又为何这么着急。
“三皇子是怕皇位旁落,我想无论圣上属意谁当皇帝,如若不是他,他都不会甘心,必然会流血,若是他,二皇子又怎么会甘心,他便需要用兵马压制二皇子。”
所以是无论是哪一种,三皇子都需要兵马。
“可他总不能强行纳夫人为妾吧。”
虞婉笑了笑,就怕三皇子发疯,做出出其不意的事情,他要是求到圣旨,圣旨下来,她不嫁也得嫁,不然就是抗旨不尊。
“可是他明知你我在一起,全陵城的人都晓得我们的关系,他又怎会不知?”
虞婉叹口气,三皇子怕是不在意这些,他本来就不是想要她的人。
“梁昭,虽说我这辈子不愿意再成婚嫁人,但是三皇子那边恐怕有变数,你得娶我,我们尽快成婚。”
虞婉觉得三皇子总不至于强迫一个已经嫁人的她成为他的妾。
梁昭几乎是眼睛一亮,充满欣喜,迫不及待地点头,“我愿意娶夫人,我们明日就成婚。”
虞婉想着他们不需要像正常婚嫁那样走那么多流程,只需要让外界知道他们已经成婚就够了。
“我得回去跟我父母说一声,然后我们成婚。”
“要快。”
梁昭当天没在她这里过夜,至于梁昭怎么跟他父母说,那是梁昭的事了,她只需要相信梁昭。
事实上,只过两天,梁昭便过来跟她说他们选定后天作为大喜日子,到时候他便迎娶她过门。
虞婉也回永昌伯府跟她大哥他们说一声,虽说她跟梁昭算是早已“生米煮成熟饭”,“暗度陈仓”快三年了,真正走成亲进门这一套流程原本是没有这个打算的。
她大哥大嫂他们还是很诧异,尤其是她三哥还在养伤,他们有些不明白为何她要选这个日子再嫁。
虞婉也没有解释过多,只说她觉得时日到了,日子也好,算是两家人坐在一块吃顿饭。
事实上梁昭说后天成亲,只过半天,他便让人往虞家送来聘礼,也不知道他怎么在半天凑到这些聘礼的。
聘礼送过来的时候被街坊邻里见到,大家便知道她要再嫁了,相识的人直接上门贺喜,他们也发了一些直接买的喜糖。
真正成亲那一天,虞婉第一次见到梁家人,一些宗亲族亲,因是大喜的日子,那些长辈再不高兴梁昭娶她,都挤出一点笑容,说一些好听话。
婚事从简,但一天下来,虞婉也很疲惫,她第一次在梁家的主宅过夜,梁昭招待完过来贺喜的宾客后才回到房间,还喝多了,双颊通红。
“主子,得喝合卺酒。”芙蓉小声提醒一句。
梁昭是第一次成亲,也懵懵懂懂的,不过笑得很开心,听芙蓉说要喝合卺酒,他忙不迭地点头。
“那倒吧,喝完早点歇息。”
芙蓉给他们各倒一杯合卺酒。
两人一人一杯,梁昭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他稍显正经道:“我晓得这婚结得匆促一些,准备得不充分,还请夫人多担待,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正式的夫妻了。”
虞婉原本就是想简单走个流程,绝了三皇子的念头,她自己没太把这成亲仪式放在心上,不过见梁昭在短短两日就做了这么多事,凑了这么多人,说服他父母,这会还这么认真正经,她也变得认真许多。
“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夫妻了,余生还请多担待。”
梁昭笑着勾她的手,跟她一起齐坐在床边,仰头把合卺酒干掉。
虞婉也干掉那杯合卺酒。
“夫人,我晓得这并非你所愿,但我还是很开心夫人愿意嫁给我。”
虞婉覆在梁昭耳边轻声道:“其实我愿意的,并非不愿。”
芙蓉等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出去,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梁昭激动地搂住她,虞婉红唇贴着梁昭的耳朵,轻张口咬一下。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就只是抱着我吗?”
“可是我喝多了。”梁昭倒是想做什么,可是喝完合卺酒,他剩下那点理智跟清明不足以让他再做什么,他晕晕地靠在夫人身上。
“那你躺下歇息吧。”
虞婉看得出梁昭是真的喝多了,浑身酒味,她把他放倒在床上,难得照顾伺候他,帮他把喜气的新郎服脱掉,靴子也脱掉,唤来守在外面的芙蓉,打来一盆水。
她拧干毛巾,给梁昭擦擦脸。
“夫人……”梁昭晕晕沉沉时,嘴里还在嘟嘟囔囔。
虞婉好笑地摸了摸他的脸,小声在他耳边说该睡了。
过了一刻钟,虞婉才躺下,太过疲惫,她没多久就睡着了。
……
像虞婉这样的,估计长宁公主也不指望她跟一般的儿媳妇一样孝敬她,果然,新婚第二日,夫妇两都起得很晚,长宁公主见到两人已经日上三竿。
谁愿意看到自己儿子娶一个和离过,年纪大,又不能生养的媳妇,只是自家儿子的性子,夫妇两都知道,他就是性子太淡,对很多事情都不在意,小时候常生病,他自己常常失眠,许是这样,他颇有一种看淡生死的感觉,哪一天就这样去了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