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尺打出的都是皮肉伤,不会伤及经脉骨骼,但会不停流血,疼痛难当,就是为了让犯错的弟子牢记教训。
池云镜完好的部位肤如雪玉,毫无瑕疵,冷汗与血液打湿的墨发贴在上面,像用墨水在上面勾勒一笔,美不胜收,愈发衬得后背伤势惨烈,沐玄拿来药膏,小心翼翼给他涂抹。
接下来两日,池云镜一直待在屋内养伤。
沐玄禁止他乱动,更不能去练剑,每日买补品带回来给池云镜,若不是池云镜拒绝,沐玄能喂到他嘴里。
“池云镜,你真是不争气,到手的机会都推出去。”心魔道,“我懂,你是觉得在炼器峰那晚轻薄了阿玄,心中有愧,但想想你得到甜头时的心情,这种小节要紧吗。”
池云镜不再理会心魔的蛊惑,那日他打伤小师弟,在阿玄入睡时做出无礼之举,铸下大错,皆因为心魔作祟。
“行。”心魔懒洋洋道,“都是因为我。”
见池云镜逐渐好转,沐玄放心去找楼崖。
来到湖心居,正在喝酒的楼崖问:“云镜怎么样了。”
“好些了。”沐玄道,“我没想到,你对他下那么重的手。”
楼崖不是该疼惜爱徒,手下留情么。
“云镜犯错严重,不得轻饶。”楼崖道,“而且他执迷不悟,该敲打一番。”
喝完杯中酒,楼崖取出玉戒尺,搁在桌上。
沐玄问:“这是何意?”
“曾经我有错,父亲都会责打于我。”楼崖眼里醉意朦胧,看着戒尺回忆道,“如今我犯再大的过错,都没人这样。”
楼崖年幼时,父亲常说的就是:“崖儿,你须得强大起来,楼家的未来就靠你了。”
“家族的荣誉,全都在你肩上。”
“若你能渡劫成仙,更是光宗耀祖,达成楼家无数代的夙愿,家族将随你一同得道飞升。”
楼崖每日都去练武场,家族其他子弟也在那里修炼,有时累了,便会互相谈笑,玩耍打闹。
他朝那里望了一眼,父亲便道:“崖儿,专心。”
楼崖每日修炼到很晚,父亲也会陪伴教导他到多晚,从不懈怠。
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会从内到外感到疲惫,一日深夜修炼归来,母亲房里的灯还亮着,楼崖想去找她,父亲从背后叫住他:“崖儿,从今往后不要再依靠你母亲。”
“修炼不止在于身,还在于心,心性强大起来,你才能是真正的强者。”
“别人不是你的依靠,相反,你会是楼家的依靠。”
楼崖道:“是,父亲。”
有时楼父的严格,令一些族老都看不过去,开口劝说。
楼父偶尔会给儿子一点休息的时间,但有一次,楼崖出了家门,回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