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隽的目光总是那样的凌厉,看人时不带一丝温度,令人胆寒,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唯有夜晚时他的目光和平日里的不太一样,只是,天一亮他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杀伐果决的世子爷。
回顾在侯府的那三年,姜宓感觉心头上像是有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着她,让她喘不上来气。
姜宓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不,不,她再也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了。
她要开始新的生活。
姜宓将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抛之脑后,闭上眼,很快便睡着了。
这一晚,盛怀隽第一次梦见了一个女子,在梦里,他们两个人成亲了。
天子赐婚,十里红妆,满朝同贺。
掀开红色盖头的那一刻他看清了梦中妻子的容貌。
没想到竟是白日里他在路上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姑娘。
……
盛怀隽蓦地睁开眼,从梦中醒来。
看着昏暗的天色,想到昨晚的梦,讪笑一声。
他竟会做这种离谱至极的梦,当真是可笑。
盛怀隽闭了闭眼,过了片刻终于平复下来。他掀开被子下床,从剑架上拿起来剑,大步朝着屋外走去。
如今已近十月份,叶子上生了不少露珠,清晨有几分凉意。
盛怀隽紧着外裤,裸着上半身,手持一柄长剑,走到了院子中央。当剑举起来的那一刻,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坚毅,目光中带了几分凌厉。挥出来的招式既快又狠,带了几分肃杀之意。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盛怀隽不知练了多久,额头上早已有了晶莹的汗珠,顺着如刀削一般的脸滑落。精壮的上身也生了一层汗水,汗滴顺着胸膛向下滑落,没入宽大的裤子中,裤子的颜色渐渐深了几分。
“世子,上朝的时辰到了。”下属寒风适时提醒。
盛怀隽使完最后一招,收了剑,将剑扔给下属,大步朝着屋内走去。
简单沐浴过后,盛怀隽感觉神清气爽,因梦境所扰乱的心神也渐渐平复下来。
上朝的路上,寒风低声道:“宫里传来消息,前日太子发火的原因是姜太傅。”
昨日盛怀隽去过宫里,得知在太子前一日发过火,于是让人调查了一番。
姜太傅是太子的先生,一向站在太子那边。太子也对这位先生颇为尊重,无论太傅说什么都对太傅毕恭毕敬。
这个结果令他有几分意外。
“为何?”
寒风摇头:“暂未查出来,听东宫里的人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近太子常和太傅争吵,数日前太傅走后太子砸了一套茶具。”